还没走进御书房,就听到薛国公在义正词严地披露聚玄学院此番命案:
“皇上,老臣早就说过如玄学术士这等定是不入流类,当不得大雅之堂,开设学院便是贻笑大方之举。
但随着巫灵山等隐世宗们出世,这些曾经上不得台面的玄学术士后裔等才纷纷出来,脑子不清明的年轻人也跟风都去了聚玄学院。
这入学才一月不到,就闹出了命案,还是去烟花之地这等极不入流的地方,生活骄奢无度,哪里有半点学生该有的样子?
照老臣看,涉嫌杀人的主犯刘亮应即刻处斩,以儆效尤!
前其他涉事的十几名学子,依照南唐律例判三至五年刑,期满逐出士族,用不可参加科举。
还要关闭聚玄学院,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否则,术士当道,我南唐国运难保啊!”
麓悠宁等人听得心下冷笑,苏洛白更是煞有其事地回道:
“薛国公所言极是,本世子觉得这等处罚还算轻了,应当将这批涉事的学子全部依照律例处斩,否则怎么能达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薛国公没想到苏洛白竟会站在自己这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觉得只要能对付聚玄学院,就顺着苏洛白的话往下说:
“世子既能如此大义灭亲,那老臣自是觉得也行。”
苏洛白跟着点了点头:“嗯!处理了这批学子,我们聚玄学院的学风自是会越发严正,定然不会有学子再敢违逆校训,去流连花柳之地的。”
“嗯……不对!
本国公方才说的是建议关闭聚玄学院,不是正聚玄学院的学风!”
还好薛国公反应及时,否则就着了苏洛白的当,恨恨地瞪了苏洛白一眼。
苏洛白却云淡风轻地仿佛事不关己,看得坐上的皇帝都有些牙痒痒:
“苏世子,你虽不是聚玄学院的院长,却负主要监督之责,学子出了问题,你责无旁贷,你有何话说?”
“皇上,微臣方才说了呀!”
苏洛白面上极其认真,却气得皇帝捏紧了龙椅胖的拳头。
一旁的刘公公连忙提示性地轻咳了声,太子苏陌言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地站出来“唱红脸”:
“苏世子,父皇宽厚仁慈,更是大力支持聚玄学院办学,便十几名学子德行有失,但绝大多数人也罪不至死。
何况,金陵衙门还在审理案件,倘若在真相查明之前就匆匆给他们定罪,反而显得聚玄学院心虚理亏,甚至还会让旁人觉得皇家大力支持创办的聚玄学院不过是昙花一现,成为了朝中其他官员的众矢之的,那‘兴玄学、和天下’一说,岂不成了无稽之谈?
那天威何在?
难以堵住悠悠之口呢!”
苏洛白不着痕迹地与苏陌言交换了眼神,故作了然道:
“呀!瞧我这记性,被国公爷这么一数落,连聚玄学院本后是皇家支撑都忘了!真是该打!该打!”
闻言,薛国公被气得脸都绿了,他哪里看不出那兄弟二人就是一个在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偏生他还不能明里和他们闹翻,比较聚玄学院的后台可是皇家。
而且,因为皇帝亲审当年先皇后一案,他的女儿薛皇后已被禁闭在冷宫彻底失宠,薛家在朝中的地位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薛国公不得不暂时藏起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