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谢中卿闻言嗤笑出声,眸中冷意更甚,但还是将戏做到了底。
“我只是觉得妹妹这里暖和,想要与妹妹同住,增进感情,姨娘觉得我会害了妹妹不成?”
听了她的话,刘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做过什么。
她扣了清念阁的东西,吩咐库房管事不许给她开门,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提醒她这侯府到底是谁做主,谁能想到她竟闹到了柔儿这里。
害的柔儿心惊胆战,备受委屈,早知她这般胡搅蛮缠,还不如直接将东西给她。
事到如今,她不能不低头,否则柔儿今夜怕是难眠。
“清念阁没有炭火吗?这些下人是怎么办事的?给我重重的责罚!少了哪个院的,也不能少了清念阁的!”
刘氏回头,对着自己身边的嬷嬷大发雷霆,说这些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她身边的嬷嬷都是人精,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正要下去准备就被谢中卿出声打断。
“多谢姨娘关怀,不过妹妹这身衣裳不错,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如……”
“一应吃穿用度,都要按照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准备!”
刘氏咬着牙,她不敢不从,万一她从柔儿身上扒衣服怎么办?
她一个农庄出来的乡野丫头,什么事干不出来?
“既然姨娘给清念阁添置了这么多的东西,我总归要回去看看,今日就不能陪妹妹同住了。下次吧!下次一定!”
谢中卿站起身,嘴角带着笑,走到谢婉柔的面前,亲切的拍拍她的手。
侧头看向刘氏,满眼笑意,虽是客套话,在刘氏耳中却满满都是威胁。
心情颇好的回到了清念阁,果然见满院忙碌的下人,进进出出的抬来了许多东西。
“小姐,您真是厉害!”
秋阳不禁赞叹,大小姐这招真是高。
谁不知道,夫人最是疼爱二小姐,若二小姐有什么差池,夫人怕是要急疯了。
“釜底抽薪。”
谢中卿面上带笑,折腾了一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刘氏还算上道,果真如她所言,一应穿戴都是按照嫡长女的规制送来的,不仅有绫罗绸缎,还有衣裙配饰,许是牵扯到谢婉柔,她真的慌乱了一些。
可她也不是软柿子,这一次她没有动手,是给刘氏机会,若是再有下一次,她眯眯双眸,琅画阁总有人要出点血才行。
躺在床上,本想入睡,但心底愁绪满怀。
现在的谢中卿,身无分文,真是穷的裤兜漏风,愁的她辗转难眠。
原主长年生活在农庄,就靠侯府那点月例银子过活,还时常被克扣,只能勉强果腹。
如今回到了侯府,更是身无分文,这些内宅的奴仆,最是拜高踩低,日后若想在侯府立足,上下还需银子打点。
她不在侯府十六载,本该有的月例银子,还需让刘氏吐出来才行。
往后用银子的地方多的是,光靠月例肯定是不够,不如拿十字空间中的药材,换些银两。
…….
翌日一早,谢中卿带着秋阳,换上男子衣袍,避开众人,从侯府后门出了府。
她们前脚刚走,躲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云茗,忙不迭的向涣花苑的方向通风报信去了。
“小姐,咱们偷溜出府,若是被侯爷发现,免不了一顿责罚。”
秋阳担忧看了一眼远去的侯府,小姐在府中本就不受侯爷待见,若私自出府一事被发现,定会被狠狠责罚一番。
“就算咱们在侯府安分守己,也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谢中卿对此毫不在意,一个刘氏还不足以让她束手束脚。
她早就盘算好了,像献给老太太的那种大人参,不能随意拿出来置换银钱,只能拿一些品相稍好的药材换钱,这样才能不引人注目。
京都当真繁华,穿过侯府的巷子,顿时感觉人声鼎沸,街道两边的小摊贩吆喝不停,来来往往行人众多,热闹非凡。
谢中卿顿时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在羽安侯府总觉得压抑,现在身体终于灌入了一些生气。
她与秋阳都是男儿装扮,并未引人注目。
“咱们京都最大的医馆在哪?”
既然要换药材,自然要去最大的医馆,价钱相对公开透明,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至少有个保证。
“是东街的康乐堂,据说背靠京都权贵,但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秋阳虽不知自家小姐为何要找医馆,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如实说了。
康乐堂位于东街最热闹,最繁华的街口,往来商客众多,若是在这个位置开个茶馆酒楼,想来必能日进斗金,偏偏是个医馆。
放眼望去,康乐堂有三层高,大门敞亮,门槛虽高,但进进出出的倒有许多平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