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卿将自己的猜测分析了一通,这是至今为止最能说得通的。
“你说得有理!”
谢老太太一听,连连点头赞同,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刘氏在她心里也一直都是根刺,恰恰因此忽略了她。
“快去,将大小姐刚刚说的话,告诉侯爷,让他自己抉择。”
她指着一旁的许嬷嬷,让她赶紧将此事告知谢恭逾,好让他明日再被陛下责罚时,有个准备。
“等等,别让父亲知道此话是我说的,否则传到姨娘的耳中,还以为我是针对她。”
谢中卿叫住了许嬷嬷,对她吩咐了一句。
谢老太太闻言皱眉,思考了片刻,点点头。
“按大小姐的意思来。”
“是。”
许嬷嬷走后,老太太拉起了她的手,满脸心疼。
“就算被她知道又如何?你父亲内宅的是拎不清,但是朝堂之事,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
他就算再疼爱刘氏和你二妹妹,还能为了她们放弃自己的官运?他可不傻!”
“祖母,我明白,但姨娘和妹妹可不这样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解了父亲是忧愁便好。”
谢中卿笑着宽慰她,她心里清楚,明日谢恭逾只要医此事认错,刘氏便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你真是懂事。”
谢老太太看着她感叹了一句,她这个孙女哪哪都好,就是为自己考虑的太少。
翌日,谢恭逾照常被请到了御书房,他忐忑的站在正中,低着头不敢言语,也不敢打扰高位之上的皇帝。
直到皇上身边的李公公,铺好了折子退下,他斟酌了许久,方才战战兢兢的开口。
“陛下,臣知错了。”
他跪在地上,头抵在交叠的手面上,大气不敢喘。
只听到四周寂静,唯有皇帝批阅奏折的声音,谢恭逾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不成猜错了?
直到他快要跪不住时,才听到皇帝沉重威严的声音。
“爱卿这是何意?”
“回陛下,臣的内宅之事,本不该叨扰到陛下,是臣无能,没有管好自己的妾室,让其抛头露面,坏了礼数。”
谢恭逾的后背都湿透了,他也不知这个回答陛下满不满意,他只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猜一猜君心了。
又过了许久,皇帝终于停下了笔,抬起头看向谢恭逾。
“爱卿起身回话吧。”
“谢陛下!”
谢恭逾心中一喜,难不成他真猜对了?
“你刚刚说,抛头露面的是一个妾室?”
皇帝目光深不可测,看着他沉吟问道。
“是妾室。都怪臣当初陷入发妻之死中,沉痛万分,疏于内宅管控,才导致一个妾室鸠占鹊巢。若非前些时日,国公府一事,臣或许至今都被她蒙骗,不曾察觉。”
谢恭逾的腰弯到了最低,他这完全是在扯谎,就看陛下信不信了。
刘氏管理内宅十多年,他说自己未曾察觉,这换做谁都知道是借口。
“这本是你的家事,朕不该过多指责。但你终究是朝廷命官,私宅不宁,何以稳固朝堂。”
皇帝此言一出,谢恭逾吓的差点跪倒在地,这话中的意思就是,他理不好内宅之事,朝也不用上了。
“陛下放心,臣回去就同府中上下说个明白,昭告整个京都。臣的发妻已经亡故,再无继室。”
“爱卿自己看着办,若再有风言风语,传入朝中,让朕的臣子心神不宁,就别怪朕不留情面。”
皇帝收回审视的目光,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是!臣一定会处理好!”
谢恭逾冷汗连连,说完这句话后,就见皇帝挥了挥手,连忙倒退出了书房。
待他慢慢直起腰,只觉得腰疼的好似不是自己的,看着头顶的日光,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好在母亲提点,让他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关,想不到竟是刘氏名分的事,闹到了宫中。
就算在国公府闹的这么大,也不该传入陛下的耳中,真是怪事,好在此次安然度过了。
谢恭逾走后,皇帝方才开口道。
“你怎么对羽安侯的家事,这么有兴趣?”
皇帝话音刚落,他座椅后的屏风走出一人,那人身姿挺拔,目光如炬。
“皇兄说笑了,不过是此事影响太大,臣弟担心朝中认定浮躁。
若是一人乱了规矩,其他朝臣的内宅,岂不是要乱了套。”
毕竟,这些朝臣大多是门当户对,有利益方才结成夫妻。
若是有宠妾灭妻,甚至妾室扶正在前,其他人有样学样,本该相敬如宾,最后因为一个妾室闹的家宅不宁,谁还能为国效力?
当然了,他大费周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