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卿又陪着谢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儿话,用空间中的医疗系统检查了一遍,确定她真的无恙,方才彻底宽心。
她要离开时,老太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莫名的多了几分担忧。
“你莫要因此事冲动。”
“祖母放心。”
谢中卿的神情软了下来,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她不是一个冲动之人,谢恭逾公然袒护刘氏和谢婉柔,她在侯府无权无势,祖母又因她病倒,她自然不会去鸡蛋碰石头,更不会再将祖母陷于危险的境地。
“好好,祖母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去吧,去吧。”
谢老太太见她神色镇定,便知她是想通了的,笑着对她挥挥手。
谢中卿离开时,许嬷嬷正端着药进来,听到了她们的一些话,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老夫人,您明知此事背后是刘姨娘在搞鬼,为何不出手惩治她一番,还告诫大小姐不要与她争锋?她如今不过是姨娘,竟敢谋划到静安堂来,分明是想害您性命!”
她愤愤不平的开口,这一次是她疏忽了,若不是大小姐及时赶回来,老太太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大小姐很是机智,当即让她带人去府门口堵人,直接将春红抓个正着。
“你怎得糊涂了?”
谢老太太坐起身,撇了她一眼。
“刘氏能在府中多年屹立不倒,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侯爷的……宠爱。”
许嬷嬷说到一半,顿时明白了过来,暗道自己刚刚的话真是糊涂了。
大小姐再机灵,只要她一日住在侯府,便要听侯爷一日的话,否则就是忤逆不孝,传出去名声尽毁,在这京都也无法立足。
“刘氏的那点心思,他怎会不知?多年来他可曾管过?那几个妾,就连貌美的钱氏,为何只诞下一女?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会没有察觉?”
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对她摇了摇头。
刘氏的手段何其恶毒,她们常年生活在内院,怎会一无所知?
但她们无法阻止,毕竟谢恭逾在包庇她这一切,甚至很乐意当个聋哑人。
旁人不了解她这个儿子,她身为母亲会不了解?
他生性凉薄,就算对待自己也没有多少亲缘,更多的是被礼教的束缚。
他最是看中家族荣辱和自己的前路,若是有人阻了他的路,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来。
“老夫人,侯爷他对您不会的。”
许嬷嬷愣在原地片刻,消化了她刚刚说得话,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信,但侯爷与老夫人终归是有血缘亲情的,他可是老夫人的亲生子,就算为了自己的前路,总归要给老夫人留些颜面,让她安享天年。
谢老太太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她不敢去赌人心,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初她不愿刘氏进门,百般阻挠,可是结果呢?
他们两人竟在外私会,珠胎暗结,最后没有办法,也丢不起这个人,才破例将刘氏纳进府中。
就连这一次,她的儿子不是也没有站在她这边吗?
只有这么一个孙女,真心实意的为她担惊受怕,甚至第一次看到倔强的她流泪,也从她眼中看出了懊恼。
“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将卿儿接到身边照料,她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却被刘氏折磨多年。”
谢中卿怕是整个羽安侯府,唯一有血有肉的人了,若说侯府还有未来,便都寄托在她一人身上了,旁人她是信不过的。
“老太太,您别这么说。侯爷最是忌讳大小姐的命数,若非您六十大寿,怕是侯爷还是不会愿意的。”
许嬷嬷上前扶住她,总觉得老夫人只是病倒这一场,竟苍老了许多。
“卿儿的命数,不是旁人说的,是她自己挣的!那些都是胡扯罢了!”
谢老太太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什么天煞孤星,都是那个老道胡说骗人的,她早就觉得那老道出现的太过巧合,只是调查多年一直没有找到那老道的踪迹,久而久之便也作罢了。
“老奴也这样觉得,怕是有人嫉妒大小姐,方才编出这种鬼话了!老夫人,不说这个了,您先把药吃了,大小姐吩咐老奴熬的,说是宫里太医给的方子。”
许嬷嬷搀扶住她,将熬好的药递到她的面前,竟也忘了问,太医如何能提前得知老夫人的病。
“每次卿儿带来的药,总是管用的。”
谢老太太也没有多怀疑,上次吃了谢中卿的花蜜,她便觉得自己的喘疾好了许多,之后她又送来了几次,连吃半个多月,如今已经好全了。
所以她格外信任她带来的药,总觉得吃了就能治好病。
谢中卿回到清念阁,就觉得自己是脸有些刺痒,尤其是脸颊两侧,她无意识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