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萧盛延抬眸,看了她半晌,方才点头应了句,声音之中颇有些无奈和宠溺。
她总是这般自强,这是一件好事,既然是她的选择,他自然会支持,也会跟随在她身后,为她准备退路。
“多谢王爷。”
谢中卿眉眼弯弯,看着他笑了出来。
回到侯府之时,谢恭逾早就回来了,祈王罚他面壁思过,他自是不敢违抗。
但听说她回来时,还是着急的来到了清念阁寻她,问的自然是关于谢婉柔的事情,随他一道来的,还有李氏。
“卿儿啊,你妹妹她现在身在何处?”
谢恭逾明显有些不太好开口,但事到如今,他能问的人也只有她。
“已经被关进大理寺的牢房了,父亲无需担心。”
谢中卿垂眸笑笑,说出口的话带上了几分讽刺。
本该被关心的人是她吧?
“她……被关入了牢房?你妹妹她从小身体娇弱,怎能被关在那种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
谢恭逾一听,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派人去将她接出来。
谢中卿听到这话,抬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将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脸色沉了几分。
“你这么盯着为父做什么?”
“你们先下去。”
她并未回答,只是垂眸看向了身边的婢女,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就连李氏也懂事的退下了,整个屋中就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父亲,近日你去看过刘姨娘吗?”
谢中卿懂事的为他添了杯茶水,声音淡漠,好似只是随口想起了这事多问了一句。
谢恭逾听到刘氏的名号,脸色顿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二妹妹毕竟是刘姨娘的女儿,她出事了总该知会姨娘一声。”
谢中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之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不必告诉她,她知道了也无用。柔儿的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自会尽心。”
他一听顿时恼了,当即否定了她的话,让她不要多嘴。
谢中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笑,面对别人的女儿这么上心,可对自己的女儿,却横眉冷眼,刚出生就被丢在农庄,真是可笑。
她很好奇,若谢恭逾知道谢婉柔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会是怎样的表情?
震惊?愤怒?还是别的,她猜不到。
但现在可不能告诉他,还太早了一些。
而且她也有点遗憾,他既然怀疑刘氏不忠与孙强之间并不清白,为何从未怀疑过谢婉柔?
“父亲,刘姨娘的疯症,似乎更厉害了一些。”
她淡淡开口道,明显感觉到对面的人,身子震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之前刘氏与谢恭逾之间发生口角,她或许是故意让自己被关在浣花苑,想趁机让谢婉柔对李氏下手,以此来摆脱嫌疑。
可她或许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举动会将她一直困在浣花苑,甚至真正的得了疯症。
“既然得了疯症就去看大夫,本侯又不是大夫,治不了她!”
好半天谢恭逾才开口,只是声音之中有股落寞,让人无法忽视。
“父亲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女儿为她请个大夫吧。”
谢中卿低头笑笑,垂眸应下了他的话。
他明显有些噎,似乎还以为谢中卿会劝他两句,没想到直接顺着他的话答应了,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父亲,李姨娘的身体好了吗?”
她装作没看出他的异常,继续询问道。
“已经好了许多,大夫还说她腹中的胎儿也健康着,只要好好养胎,就能平安生产。”
谢恭逾一提到李氏和她腹中的孩子,脸上便会露出一丝笑来。
这几日这么多烦人的事情,或许只有李氏才能让他宽心。
“那就好,既然如此,不知父亲是否还想知道害李姨娘的人是谁吗?”
谢中卿自然也看出来他待李氏的不同,毕竟他现在就算到她这里,也要带着李氏。
可见是她回来之前,特意召见了李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心情烦闷总要找个贴心的人倾诉,这个人恰好是李氏。
“是谁?你说出来,本侯一定不会放过她!”
谢恭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猛然抬头看向她,目光发狠明显是愤怒的表现。
“是刘姨娘。”
谢中卿淡定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却见一直想知道答案的父亲沉默了。
“怎么会是她?她被关在浣花苑,哪有下手的机会。”
他目光有些闪躲,心虚的侧过头去,还为其开脱了起来。
“父亲,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