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家在肃州掌权,维护的是边关百姓安危。”薛蕙道,“吕太后用卑鄙手段强行将兰清留下,在贺兰将军面前已是抬不起头,否则,你以为就兰清做的事,陛下会只用一个禁足来惩罚?”
芸香还是想不通:“可这次她连太后娘娘与皇后都敢惹,便是陛下对她再愧疚,也有耐心消失的一日。”
“如今消息应当已经传回了肃州。”薛蕙笑笑,“等到贺兰将军的问安折子一来,兰清的禁足便也解了。”
“王妃说得对啊!”荷香一拍手,兴奋道,“贺兰将军劳苦功高,陛下定是要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兰清的。”
“只盼望着她禁足期间能安分些。”芸香道,“别又做出什么事来,免得太后娘娘不饶她。”
不过芸香倒是白担忧了,兰清并非蠢笨之人,也知道这节骨眼上她不能再做什么,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这时小月进来通传:“太妃娘娘回来了,派了人过来请您。”
薛蕙随起身过去。
原以为舒太妃难得出门一趟,该要在国公府多待些日子才是,没想到回来这么早。
薛蕙进了屋,便先听见舒太妃不适的轻咳声。
她绕过屏风,就看见舒太妃正倚在软榻上,身侧穆琬轻轻替她拍着后背顺气。
舒太妃面色不佳,略显苍白,连一贯的仪态都有些端不稳。
“母亲这是怎么了?”薛蕙忙上前,皱眉关切询问。
舒太妃咳了几声才像是顺过气来,抬起眸扫了她一眼,道:“无碍,方才下马车时灌了几口冷风而已。”
薛蕙从旁边丫鬟手中端过一盏热茶,递给舒太妃。
可这次舒太妃却没接,而是目光灼灼望着她:“我听说,不久前文远侯府丢了一位姨娘,与你有关?”
听说?
听谁说?
莫非是国公夫人?
可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薛蕙心头飞快划过几个疑问,但面上丝毫不显,露出一抹纳闷:“过去我与文远侯府虽也有些来往,可后院的那些姨娘,却是没什么交情的。”
“是嘛。”舒太妃神色浅淡,眼神微沉,“我怎么听说那位姨娘消失,是你从中做的手脚?”
话音才刚落,薛蕙便见屏风后隐约有人影晃动。
那身影瞧着眼熟,但她一时没想起是谁。
但薛蕙明白,舒太妃既主动问起此事,便是心中已有了一二。
她若再刻意隐瞒,只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崩塌。
思及此,薛蕙心绪翻了几转,才道:“若母亲说的,是我娘家弟妹的姨娘,那么此事我是知道一些的。”
果然,在薛蕙这话说出口,舒太妃的脸色便越发的难看起来。
一旁的穆琬略有些担忧地瞧了眼薛蕙。
“那事果然是你做的!”舒太妃语气严厉,“旁人家的事,何时也轮得到你去管了?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薛蕙轻轻咬了咬唇,沉默着提裙缓缓跪了下来,低声道:“母亲,我那弟妹身怀有孕,她跪在我跟前磕头,求我帮忙,我如何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