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调动内力了,现在身子冻得冰凉,像个冰块似的,哪怕萧辰则肯碰她手臂一下,也能感觉到她都快冻僵了。
若是在这雪地里再站一会儿,怕是直接冻成冰雕了。
“我没有骗你......”
她还想着跟萧辰则解释,隐瞒武功的事情,只是为了在宫中不引人注意,也是怕有心之人怀疑她,先一步将她杀害。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对谁都没有威胁,但是一个会武功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大胆!”
萧辰则倏然握紧缰绳,轻轻咬牙道。
“谁许你口口声声我和你,再有下次,朕会摘了你的脑袋!”
祝锦润被堵住,忍了一忍,颤声道。
“凭奴婢的内力,要是真想逃出紫禁城,什么能困得住奴婢?是九重宫墙吗?是严密的守卫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拦在萧辰则的马前,抬头看他,
“困住奴婢的,是祝家的罪名,奴婢奉命进宫为宫婢,甘愿被人奴役,若逃了,岂不是向天下人证实了祝家的确谋逆叛国!祝家没有!我也没有!”
萧辰则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仰头望着深远的夜空,一片茫茫,望不见日月星辰,山河远阔。
“祝家的旧案是先皇一手处理的,此案已有定论,朕不想再听人提起,你若还想留着这条贱命,就闭紧你的嘴巴,好好伺候太后!”
萧辰则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与自己的父皇对着干,为祝家翻案,让世人辱骂先皇无能。
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对自己父皇的感情很复杂,一边恨他宠爱皇贵妃冷落自己的母亲,一边又仰慕他,先皇早些年任贤使能,用武将连攻七国,才成就了庆国此番霸业。
说完,不再迟疑,马鞭挥落,烈马如利箭般蹿过,不再留恋地向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祝锦润怔怔地立在月下雪中,李进忠千辛万苦地驱马而来,眼见着就要赶上皇上,眨眼的功夫他又跑远了。
李进忠走近了才突然发现之前策马疾驰的人影是祝锦润,惊奇地啊了一声。
“祝姑娘您还会骑马呀?”
见她不说话,又看看皇上消失的那片林子,想了想,说道。
“奴才自小就在皇上身边伺候,这皇上呀,说心软也心软,说心硬也硬得很,总归一条,别骗他。”
祝锦润这才抬起头看他。
“那如果已经骗了呢?”
李进忠擦擦额头上的汗,依旧赔笑着。
“骗皇上骗得狠的,一个大皇子成了残疾,一个二皇子流放荒地,锦润姑娘您好好想想吧,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说完便打马往林子里追去了。
祝锦润转身,牵过马,默默地往大昭寺回了。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此刻冻得瑟瑟发抖,但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因为心已经成了一个冰疙瘩,比漫天的飞雪还要凄冷。
雪花一片片的落下,洒在她的头发上,乌黑的长发不一会儿就成了白色的,等到了大昭寺里,脸色已经不是白色的,而是淡紫色的,她仰头看了一眼天边,地平线上的太阳快出来了。
她在雪地里走了许久,都没有注意到天边泛起的白光。
突然,握着马鞭的小手垂了下来,马鞭落在地上,她身子一歪,倒在了雪地里。
正巧寺里的和尚出来扫雪,连忙丢下手里的扫帚,快步走上前。
“姑娘!姑娘!”
约莫到了中午,一无所知的得海拿着一封皇上的亲笔信到大昭寺。
信里的内容他不晓得,即便是站在一旁他也看不懂,认得字少,但是他却看到皇上写这封信的时候神情是多么的可怕,比他往日批改奏折还要严肃,一笔一划,短短一封信写了一上午,废了好多纸。
得海一进门,跪在地上行礼。
“太后娘娘万福,皇上差奴才来送信。”
抬头竟看到了惠庄夫人和春棠姑娘,他使了个眼神看向一旁的宫人。
宫人小声解释道。
“得海公公您有所不知,惠庄夫人和春棠姑娘说是为国祈福,今日早上刚到大昭寺,也没见她们去殿前祈福,倒是在这陪了太后娘娘一上午了。”
得海点点头,心中疑惑,这惠庄夫人也不曾在年前为国祈福过,今年这是怎么了,竟也到大昭寺里来了。
今年的大昭寺比往常更加热闹了,许多官宦人家的小姐听闻太后和惠庄夫人在寺中上香祈福,也争先恐后的效仿。
太后正在与惠庄夫人摸叶子牌,玩得不亦乐乎,摆了摆手示意得海起身。
“起来吧。”
春棠一听是皇上送来的信,高兴的不得了,正要从得海手中接过,她一走上前。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