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心中清楚她不过是想试探武义候府的态度,抬手虚扶了她一把。
“我已着人回府,将此事前因后果尽数禀告父亲。祁皓敢拿我二婶的性命攻讦于你,便是料定我们不会为了区区二房遗孀与齐王府反目,他把我们武义候府看成了什么?”
“我二叔为国尽忠战死沙场,二婶强忍丧夫之痛拼尽性命为二房留下血脉,齐王世子却草菅人命,拿我二婶的性命作伐,实在欺人太甚!”
叶轻满目愤然,“武义候府虽然不如定国侯府兵权在握,也不如林相府那般得皇上看重,可我们也是有骨头的!”
武义候夫人看着叶轻,眼角发红颔首道,“轻儿说得对,今日是我听信谗言误会了左大小姐,我实在是心疼二弟妹才会猪油蒙了心……”
左倾颜所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夫人放心,二夫人的冤屈定能昭雪,害她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祁皓和尉迟律被黑甲卫推着,两人面色黑沉,不情不愿出了医馆。
医馆外除了肃然静立的黑甲卫,还引来了好多百姓围观。
武义候府的马车早已等在门外,杭雪柔索性跟着武义候夫人一起上了车,从车窗探出头来催促着左倾颜。
林染风交代刘煜衡领着黑甲卫先走,自己留到最后等着左倾颜。
她因跟笛吹雪交代几声,最后一个走出医馆。
“左大小姐,快上车吧。”叶轻坐在车夫的位置,见她出来,跳下马车给她放了小杌子。
这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众人听见声音转过头,骤见快马从拐角嘶鸣一声,急急转弯,发狠地冲向人群——
事发突然。
围观的人顿时惊叫一片,慌乱间如鸟兽散。
马匹的速度却没有半分减缓,径直冲向马车前的左倾颜!
“倾颜小心!”正往回走的林染风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急声厉喝。
左倾颜回过神时,马蹄在她面前高高扬起,嘶鸣声尖刺入耳。
一个身影朝她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将她揽入怀中,强行拧过身,用后背迎向落下的马蹄。
左倾颜被一股猛力撞飞,眼前的人顺势将她推出去的瞬间,倏地喷出一口鲜血。
腥红的血染红她的衣襟,落地时全身传来剧痛,她顾不得满身狼狈,挣扎想从地上爬起来,“叶、叶大公子……”
“小姐!”
耳际是虫草急切的叫唤,她感觉自己被虫草用力扶起。
视线却紧随着被马蹄踹飞出去,口吐鲜血的叶轻。
她猛地转过身,怒目横视着从马背上翩然跃下的男人。
杀意瞬间迸出眼底。
“林诩风!!”
迎面走来的人双手摊开一脸无辜,嘴角还擒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实在是抱歉啊,我这马受了惊,一不小心就失控了。”那道歉听起来毫无诚意。
“你找死!”汹涌澎湃的戾气冲上脑门。
“小姐别冲动!”虫草一把抱住她的手臂。
左倾颜瞪着他,袖中五指掐紧手心,刺痛一点点拉回着她的理智。
“也真是不虚此行啊,能看见左大小姐这么精彩的表情。”
林诩风此刻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这段时日与左倾颜数次交锋屡屡落了下风,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
他扫了重伤吐血被人搀扶起来的叶轻,唇角半勾泛着冷笑,“你还挺能耐,每次都能哄人替你挡灾。”
“大哥,你是不是疯了?!”
林染风快步冲过来一把推开他,面上尽是难以置信的恼怒。
他完全不能理解,两家分明就要结亲了,大哥竟还记恨从前,当街纵马行凶欲对倾颜下手。
他不敢想象,刚刚若不是叶轻拼死挡了一下,倾颜现在已经……
林诩风对他的愤怒置若罔闻,淡淡扫了他一眼,下了命令,“速速带着黑甲卫回营,别再掺和齐王府与定国侯府的事了。”
“我不……”林染风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触碰到他警告的眼神,顿时哑了声。
可一垂眸,就瞥见左倾颜露在外面的手背伤处正渗着血。
刚刚那一摔,将她白皙的手蹭得血肉模糊。
他心疼地执起左倾颜的手,“倾颜,不如我先帮你包扎一下。”
默然不语的左倾颜突然用力甩开他的手。
掌心的温度骤然消失,林染风愕然抬眼,就见一条长鞭凌空甩了出去!
左倾颜目光凌厉,手中长鞭巧似灵蛇,朝林诩风不管不顾攻上去。
不慌不忙避开了攻击,林诩风冷笑,“不自量力!”
“倾颜住手!你打不过我大哥的!”林染风急切大喊,可左倾颜手下长鞭未停,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