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利刃击碎铁锁的声音十分刺耳。
“这、这是什么?”
箱笼被打开之后,众人惊呼声中,一股扑鼻的药味四散开来。
“姑姑,怎么有这么多药材?”左郝岩也吓了一跳。
这可是他平日里装衣服用的箱笼啊!被放了这么多药材,那以后他的衣裳是不是都会沾上奇奇怪怪的草药味?
林诩风瞳孔骤缩。
与殷氏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慌乱。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已经趁着左倾颜赶去城南医馆的时候,将东西通通换进恒园空置的箱笼里!
为什么会变成药材?
心中砰砰狂跳。
不安犹如野兽,一下一下撞击在两人胸口。
林诩风已然面无人色,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是——
皇上“借”给他的那批东西,到底哪去了?!
“大小姐!”
这时,虫草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挤过来。
好不容易来到左倾颜跟前,她一眼就瞧见被斩断了的铁锁,顿时柳眉倒竖,“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打不开就不能等人家拿钥匙开锁吗?!”
众人这才看清虫草手里抓着一个钥匙圈,上面明晃晃数十把钥匙,拽在手上撞得叮当响。
“虫草,这些药材是你放的?”左倾颜诧然问道。
“是啊。上个月咱们医馆走水后还没收拾干净,地方乱糟糟的,奴婢也不敢把药材放那了,就想着先存在侯府。正好那天听外院的姐妹说小公子的旧衣服都送出去,奴婢就猜小公子这肯定空出来许多箱笼,就先借来放放呗。”
“所以你才上了锁?”卫鸢眉梢微抬,若有所思睨着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婢女。
“是啊,这些药材可值钱的,之前走水把药材给烧了,损失的那笔钱够买好几间铺子呢!”
虫草说话极快,丝毫没有发现——
身后四道怨憎的目光,恨不得当众灼穿她的后背,生生烧出四个血洞来!
这时,负责搜查书房的御林军走了出来,“回统领,没有找到通敌书信。”
卫鸢颔首,手一扬,训练有素的御林军齐齐退去。
“打扰了。”朝左倾颜拱手示意,他抬步往外走,目光无意间扫过袁成宇,却见他直勾勾盯着院子里的两棵海棠树。
似是突然发现有人看他,警惕地瞥了卫鸢一眼,立刻收回视线。
他诡异的举动,无疑惹来卫鸢瞩目。
“慢着。”
袁成宇肩膀一僵,就见卫鸢走到他旁边,顺着他刚刚的视角看去,他看的地方,似乎在两棵长寿海棠的中间。
那里放了一个石凳,石凳旁泥土看起来显然比其他地方的松软得多。
左倾颜见状眸色一锐,猛地转向袁成宇,还未说话,就听到卫鸢开口。
“你们几个,把石凳周围的土都掘开。”
话落,走在最后的几个御林军迅速开始挖土。
很快,一个黑檀色的小木箱被掘了出来。
“不许碰!”
袁成宇突然拔剑,扑过去就要抢卫鸢手中的小木箱,手中长剑朝他的手臂刺去——
“统领小心!”
一条鞭子啪一声抽在袁成宇手背上,长剑应声落地的瞬间,御林军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袁成宇没能伤到卫鸢,心中饮恨,更没想到动手拦下他的人会是左倾颜,他愤然回头叱责,“大小姐,那是你兄长的密信,不能落在他人之手!”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落下,狠狠砸向在场众人。
定国侯的密信?
刚刚卫鸢就说有人密告定国侯勾结西秦,私藏兵甲图谋不轨。
难道这些密信就是卫鸢掘地三尺也要找的证物?
若真是如此,那左大小姐可真成了定国侯府的罪人了!
“让卫统领受惊了。”
意料之外,左倾颜朝着卫鸢歉然行礼,面色却平静无波,转而冷冷看向袁成宇。
她的眸光霜寒如冰,语气凌厉,穿透人心。
“你今日几次三番挑衅卫统领,试图引发御林军和定国侯府的冲突,到底意欲何为?”
众人哗然。
被左倾颜点破,再想起袁成宇今日所作所为,确实意图非常明显。
可是,他本是定国侯在危难之时派回府中报信之人,又怎会对定国侯府怀有异心?
“成宇?”袁野心底猛地一沉,目光凌厉逼视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成宇眸色深邃,还未说话,就见卫鸢打开了小木箱。
他满目悲切地道,“大小姐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心一意为定国侯做事,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回京,就是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