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都候着呢!您不喜欢就换一个,您先别激动,顾着自个儿的身体要紧啊!”
他转向皇帝,“请父皇饶恕母妃殿前失仪,母妃等了这么多年才有了身孕,却被歹人所害,以致小产。母妃是知道不能为父皇诞下孩儿,这才悲痛欲绝失了分寸,父皇切莫与她计较!”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为父皇诞下孩儿。
这句话祁烬咬得极重,也恰逢其会撞进了皇帝的心里。
皇帝一时恍然。
没错,让她这般在意失态的,是腹中的孩儿。
而这个孩儿是他的,与左成贺那厮毫无关系!
他神色转缓,温声哄道,“爱妃莫急,太医署有的是能人,你想让岑奉给你看诊,朕依了你便是。”
“谢皇上……”棠贵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几欲昏厥的模样。
岑奉急急上前道,“贵妃娘娘这样子已是血亏之症,不能再耽搁了!”
“岑奉,快!快!”皇帝让出位子。
“臣要为娘娘施针,还请诸位回避。”岑奉垂着脑袋,恭声开口,看起来并无得意之色。
杭春山张了张嘴,瞥见皇帝朝他摇头,只得沉默,转身跟皇帝出了寝室。
祁烬深深看了她一眼,尾随两人之后。
走在最后的祁烬放下纱帘后,双手抱胸立在门廊之外,神色高贵淡漠犹如神祗。
站在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皇帝和杭春山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杭春山眉目沉凝,嘴唇瓮动,似在劝说什么,皇帝却神色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