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县主,我才不稀罕,还非得要我今晚进宫谢恩,分明是想拿我作饵。”
听得皇帝封个县主还另有打算,老侯爷的神色沉凝,“这话何意?”
“齐王越狱了,不过目前还查不到,究竟是何人暗中出手帮了他。”
若没有人暗中策应,他定不可能毫发无损逃出枢密院诏狱,还带上了祁皓。
“祖父,我有个主意。”左倾颜靠在他耳际,低声说了几句。
老侯爷点点头,“府里的事,你拿主意便好。”
他的孙子孙女都长大了,长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说起来,你大哥在路上耽搁了挺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大哥这次只带着少数人回来,不是整军回朝,定是要低调赶路,免得遭仇家惦记。”
“说得也是。”
“祖父这是想大哥了。”左倾颜将头靠在他的身上,笑眯眯道,“孙女今日才发现,我们兄妹三人里,祖父最疼爱的就是大哥。”
她故作吃味地一叹,“哎,谁让大哥是祖父亲自教导出来的呢,与祖父感情自是最深的。不像我和二哥,从小落在殷氏手里,差点就让她给养歪了。”
老侯爷知她故意逗他老人家开心,手指戳着她的脑袋道,“你这丫头鬼灵精怪脾气又暴躁,就是那殷氏长了一百个心眼子也养歪不了你。少在这跟我老头子装蒜!”
左倾颜笑意盈盈,任他板着脸教训,心里却洋溢着幸福。
这一辈子,她守住了定国侯府,如今只待大哥回来,家里便有了主心骨。祖父也不必再为侯府的事操心。
总有一日,母亲也定能回来,与他们一家团聚。
这时,黄芪依言将开阳叫了过来。
“开阳,你现在就去市井酒坊多找些人,把他们兄弟两个和殷氏的精彩故事,写成话本子传出去,顺便再把齐王父子从枢密院诏狱大牢被人劫走的事,给透露出去一些。”
开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事,扬出去真的好吗?
“小姐,这么大的丑事,宫中遮掩都来不及,怕是连搜人都不敢明目张胆,您就这么把话放出去,皇上岂不是要更生气,万一迁怒烬王殿下?”
“烬王如今是圣前得用之人,皇帝舍不得迁怒他。”左倾颜挥了挥手,开阳只得照着主子的吩咐做事。
“这事传了出去,大家都知道事态严重,他搜起人来也方便些,用不着遮遮掩掩,顾及皇上的脸面,反倒误了事。”
父亲一世英名,不能毁在殷氏这个不干不净的贱人手里。而她要的,就是将皇帝这张自以为是的老脸,按在地上使劲地一顿摩擦!
她倒要看看,殷家百年世家,知道家族出了这样声名尽毁的孽女,还愿不愿意庇护于她。
开阳在心里猜测着皇帝早上到底是怎么得罪自己小姐的,嘴上却不敢吱声,只低头应是。
“那小姐今晚还入宫吗?”
左倾颜语带嘲讽,“圣旨都明写了,自然要去的。”
正好看望一下母亲。
老侯爷开口道,“多带些暗卫去吧,免得真让齐王那狗贼钻了空子。”
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
“祖父放心,齐王又不是傻子。”
“小心驶得万年船,听祖父的准没错,让你袁叔多拨些人手,而且宫里御林军被烬王带走了大半,你带多几个人入宫,想必也不会有人拦你。”
“可是府里也需要留人。”左倾颜犹豫。
齐王逃狱,祁烬势必要带着御林军在天陵城挨个搜捕,忙得不可开交,天陵城百姓也被搞得人心惶惶。府里只有祖父和郝岩,更是需要人保护。
“笑话,你祖父我叱咤沙场半生,还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喊人保护。”
“可是……”
“闭嘴。小小年纪不许像个糟老婆子,这么啰嗦,小心祁烬那小子嫌弃你。”老侯爷点了她的鼻尖一本正经地教训。
“嫌弃,他敢!”左倾颜下意识地皱眉反驳,抬眼便对上老侯爷狭促的笑容。
恍然怒嗔,“好啊,祖父取笑我!”
老侯爷笑得合不拢嘴,顺着她的心意道,“说得没错,他要是敢嫌弃你,老头子第一个跟他没完。”
“祖父,不许再笑了。”左倾颜面颊发热,抓起杯盏里的凉水猛灌了一口。
老侯爷见状拧眉,抢过她的茶盏斥道,“冷茶怎能随便喝,你这肚子还想不想生小娃娃了。”
她的脸更红成柿子,“祖父!”
她还云英未嫁,说什么生小娃娃。
“依祖父看啊,武义侯府那小子也不错,祁烬虽好,可终究是皇帝的种,日后也不知会不会随了他那老子爹。”
“祖父可真善变。”左倾颜翻了个白眼,前几日还当着武义侯的面,给叶世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