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慧娟来了赶紧递过去,“怕是饿了。”
宋慧娟点点头,接过小家伙快步进了那西屋,掀开衣襟就喂了过去,看那小嘴撅的样儿的确是饿坏了。
可这小家伙只喝了几口,又开始哭闹起来,宋慧娟解开襁褓仔细翻看了一遍,没尿没拉,怎么也找不出个缘由。
这时,陈庚望也跟着老陈头前后脚进了这老宅的门,他打眼一扫,便晓得那妇人此刻坐在西屋里,顺势坐在了堂屋里等他们娘俩儿。
可过不得一刻,就见她脸色大变,跑了出来,来不及看他一眼,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厨房,隐约听见她问道:“……半晌午明守吹风了吗?”
“没啊,”张氏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来,“只你回来那会儿子抱着在院子里走了走。”
陈庚望没跟上去,稳稳坐在椅子上继续听。
“我摸着像是发烧了,”这边宋慧娟已经很紧张了,虽说这孩子只这么一小点,可这辈子她养的很用心,平日里也不是轻易就生病的。
“我去看看,”张氏拐着小脚出了厨房,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应该没事啊,应该是啊……”
两人这么说了两句,其余的人也注意到了,纷纷也跟了出来,一股脑儿都跟着涌进了西屋。
张氏伸手摸了摸,又抵着额头去碰了碰,那小脑袋瓜儿的确有些烫,是发烧了。
“发烧了,”张氏起身让给宋慧娟,给了个答案,一时间就见了满屋子的愁容。
“我去寻大夫,”陈庚望看了一眼那满是不安的妇人,“好好看着。”
与张氏交代两句,便急急出了门。
宋慧娟让人都散了,他们聚在这儿也没甚法子,只自己一人看着就够了。
没等多久,陈庚望连背带拽将人请了回来,“许大夫,请您看看吧。”
“是发烧了,”许大夫收了诊脉的手,“可这么小还吃不了药啊……”
“我……我吃,能治好就行。”
陈庚望看向那声音的来源,那妇人由坐转站,神色激动,甚至那两眼仿佛放出了一道光芒。
“这也是个办法,”许大夫点点头,随即写下了一张药方递过去,“赶紧去抓药吧。”
陈庚望收进了口袋里,伸手示意道,“我送您。”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陈庚望还没回来,这个点不知道还能去哪能买着药?
可这仅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他身上,她一介妇人更是摸不着地方。
宋慧娟又摸了摸那小家伙,还好这时还只是脑袋上有点热,没发散到全身上。
端着盆去了井边,她打算接上一盆冷水再加几瓢热水,半掺和着能稍稍降点温。
可是人还没走到厨房,就听见东屋里传来了公公老宋头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就那么莫名的立在那儿听了下去。
“糊涂!你也养了几个孩子,怎么就……”
“我……我没想到,明守瞧着挺结实的,只去了翠兰那儿给他们瞧了一眼,一会儿的功夫……”
“那孩子还不足两个月,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这不是没想到吗?这可咋弄啊?”
……
剩下的宋慧娟再也听不进去了,两手紧紧捂着胸口,一时间身子也瘫软下来,站也站不住。
只是为了让别人看看,满足她一时超越别人的优越感,就把自己的亲孙子抱了出去,真的只是一会儿吗?!
她不知道,她思考不下去,甚至无法理解,她害怕自己把人心想窄了。
……
陈庚望进来,扣上门,一眼就瞧见了那瘫坐在窗户底下的妇人,几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咋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猛地惊醒了宋慧娟,她摇摇头,“没注意脚下,滑了一跤。”
她听见那窗子响了一声,老式的窗子不是两扇能推开的,一单扇只能支起来个木棍顶着。
陈庚望看了眼这扇老窗,没说什么,只伸出手将那浑身发软的妇人扶进厨房,“去熬药吧。”
宋慧娟接过来,人还没坐下,便听见那院子里老宋头和陈庚望的声音。
“爹,”陈庚望打了声招呼,“药抓回来了。”
“哎,”老宋头看了眼已经高出他的大儿子,叹了口气,“今儿先别走了,娃娃怕是受不得折腾。”
他不确定老大家里的有没有听见,可这事的确是张氏惹的事,该给孩子说的还得说。
宋慧娟进了厨房,把药放进小锅里文火熬着,至于刚才那一幕她没有当面挑明,这种事就算张氏承认了,可依她对陈庚望的了解知道他并不会怎么样,只怕对他而言这孩子是抵不过生养他的父母的。
但与她而言,这件事只是愈发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多操劳些总归安心,寄希望于着他人是不大可靠的。
她倒不怕张氏真会对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