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夫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要跟你们宣布一个好事儿!”
老柳树下,族老满脸带着春风般的笑容,目光扫过一个个虽然不明所以但却一脸乖巧的看着他的村民,端起手里的小壶咂了一小口烧刀子,而后便提高了嗓音说道:
“因为大牛跟城里的商家谈妥了一件生意,所以现在,你们除了每天早上可以去采菌子进城卖钱之外,回来以后,若是田地里农活儿不忙的,还可以上山去割灯笼草,把那草拿到大牛家去,大牛会按照三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购!”
说完这番话,族老便闭上嘴巴,满脸笑意的看向了一个个呆愣住的村民。
“灯笼草?那不是咱们三瓦山上随处可见的玩意儿吗?除了孩子们会扯回家耍,放干了当柴火烧,没听说过这东西能卖钱啊!”
“是啊,族老会不会是听错了?这东西还能值三文钱一斤的?”
“他大婶儿,你这啥耳朵,人族老说的是三斤一文钱,不是三文钱一斤!”
“哦,对,三斤一文钱……可,那些灯笼草真的能卖钱?”
“那漫山遍野的灯笼草,随便一抓一大把,要不得三两刻的功夫就能打上几十斤,即便三文钱一斤,一天咱们也能挣个三四十文吧?”
“族老,您真的没有骗……不对,不是骗!您真的没有跟我们开玩笑吗?”
“大山老哥,你倒是让你家大牛出来说句话啊,这事儿我们当不当得真?”
……
一个个村民们即是激动,又是不解,最后纷纷看向了族老和站在老柳树下面的江大牛一家。
族老也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他早就跟江大牛商量好了,而江大牛也早就跟江大山商量好了。
这个时代,不,应该说在每个时代,孝道都是极其重要的,他还是个孩子,十五岁的生日在秋收以后。
之前菌子的事儿因为只有他有那个底气,让他出来挑大梁就算了,现在这事儿跟检查菌子不同,江大牛要是再站出来独当一面,那村里人一时或许不会说什么,可等到一开始挣钱的劲头过去,或者是有谁嫉妒别人家挣得比自家多,那闲话就该在村子里流传出来了。
所以,在族老的示意之下,江大山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在江大牛真诚又鼓励的目光之中,大步走上了老柳树上方的台阶。
“我是江大山,刚刚族老说的事儿,我可以担保是真的!”
“不过先说好,大家去山上打灯笼草可以,但是别踩坏了咱们村还要采来卖钱的菌子!”
“另外,这天气燥热,山上蛇虫鼠蚁都喜欢出来纳凉,大家伙儿上山打灯笼草的时候,最好把孩子放家里,省得被虫子蚂蚁给咬了!”
“还有就是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江大山停顿了一下,见所有村民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发虚,汗水直冒的赶紧说道:
“我们家的院墙已经倒了,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用我在这里多说,省得有人说我江大山小气,但是我事先跟你们说好,打了灯笼草到我们家来的时候,可别再人挤人的抢一个位置了,反正在天黑之前我们家都是会收那些灯笼草的!”
“到时候要是谁再把我们家睡觉的房子给挤塌了,那可就不是新起一个院子就能揭过去的事儿了,村里也没有那么多空置的地皮批给我江大山是吧?”
说完,江大山便看了族老一眼,然后赶忙退到了族老身后偷偷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哈哈哈……”
一群村民听见江大山这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叮嘱,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心底对于那灯笼草能卖钱的事儿是再没有半分怀疑了。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大山还没有说出来,我来替他们家补充一下。”
族老往前走了两步,示意村民们安静,而他则是看着村里的十几个人说道:
“之前那些个把大山家院墙给推倒的崽子,你们就别想着去山上跟别人抢灯笼草了,抢来那点儿钱还不够你们倒贴给人家修房子的!”
“今天大山家已经把粘土料子给买回来了,石头后山多的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工钱,十文钱一天,你们几个吃了午食就赶紧给我过来上工,要是谁敢罗里吧嗦的找话说,那我就不许大山家收你们婆娘打回来的灯笼草!”
这话一出,那十几个原本跟着村民们发笑的‘院墙终结者’,渐渐就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苦哈哈的表情,还得默默接受村里人投来的取笑目光。
以他们的力气,要是上山去打灯笼草,一个下午肯定不止挣十文钱。
但是现在好了,因为他们推到了大山家的院墙,以至于只能老老实实的先把人家的新房子给修出来。
这一来二去的,损失的可就不只是十文钱,而是几十个十文钱啊!
但是,甭管心里是什么想法,族老已经把话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