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纷纷跟家里的大人要钱。
若是换了以前,小孩子敢张口跟大人要十文钱,换来的肯定是一顿竹笋炒肉。
但是今时今日,三山村家家户户都挣了些三碎银子,十文钱而已,大人们也都见识到了三丫那糖水铺子有多挣钱,自然舍得把这个钱拿给孩子们去试一试。
于是乎,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三丫的糖水铺子终于迎来了竞争者。
不过三丫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还十分高兴。
“大家都挣了钱,这样就不会有人想要抢我的钱了,尤其是小虎,他是个坏蛋,把我的小壁虎都给踩死了!要是知道我挣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来抢我的!”
三丫私底下跟江大牛他们这般说道。
白郎中啥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小虎,那孩子估计也没想到吧,踩死了三丫一只壁虎,欠下了三丫无数只壁虎。
江大牛他们也为那只小壁虎默哀。
当然,事实正如三丫之前所说的那般,哪怕是全村的小孩子们都来摆糖水铺子,就那么几十桶水,也不够几千个士兵解渴的啊!
所以不止是三丫她们在卖糖水,也有一些卖鞋子袜子的大人,担了两桶水去卖,一文钱一碗,就单卖这煮过的凉白开。
不过姚家村和田家村的人显然想挣更多的钱,尤其是三山村本就吸引了大量士兵的情况下,这两个村子虽然彼此都看不对眼,但却十分默契的安排了村民去城里买了酒水来,准备卖给那些士兵们。
还别说,一开始真让这两个村子挣了不少钱。
直到有一次,两个士兵为了剩下的最后那点儿酒吵起来,以至于打起来,接着引发了几十个人的群架之后,三个村子的摊位上就再也见不到酒水售卖了。
“你们是州府兵马司的守备士兵,州府耗费大量银子训练你们,给你们足够的饷银,是为了让你们随时都得做好上战场的准备,而这矿山就是属于你们的战场!”
“矿场如战场!军令大如天!”
“这矿山的敌人就是时间!圣上已经颁布了谕令,要求尔等三千卫队在半年之内将这矿山采集完毕!届时若是延期一天,便扣除尔等一天饷银,延期十天,则扣除尔等一个月饷银!”
“你们就算是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家里的老人,孩子,父母妻儿考虑吧?”
“之前本将就已经下令,不许聚众斗酒,看来这个律令对你们来说还是太轻了,既然如此,那本将重新下令,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挖矿结束,三千卫队禁止任何人碰酒!”
“这一条律令,由本将及始,到普通士卒,若有违反者,初次领刑杖二十!二次领刑杖五十!三次直接开除军籍,贬斥为奴,发配岭南!”
这是裴兴远在镇压了几十个因为想要喝酒而打起来的士兵之后,将三千个士兵聚集起来,在矿山前方说出来的话。
本来他的声音不大,但通过特制的石鼓传音之后,就连外围的三个摊位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山村的人面面相觑,知晓事情的经过之后,对姚家村和田家村愈发讨厌了。
而姚家村和田家村的两个村长则是埋着脖子,藏着脑袋,压根儿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出来让人注意到自己。
因为,那些村民之所以胆敢卖酒,就是因为得到了他们的允许,在卖酒之前,他们还先喝到了孝敬酒呢。
“姚长贵,田富贵,我也不扫你们的面子,你们两个自己说吧,各家村子里面卖酒的人是谁?”
不过两个村长虽然把自己藏得很好,但这件事情险些影响到三山村的赚钱大计,身为里正的江鼎成岂能轻易罢了?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要是不把那个卖酒的人交出来,你们两个村子就都别来摆摊了!”
江里正非常生气,好好的摆摊卖个饭菜就得了,乡下人还想倒腾酒水来卖给那些士兵?
这件事儿说轻了,是那卖酒的人不自量力,啥都不想干就想凭着酒水赚钱。
要是说重了,直接定他们一个扰乱军纪,居心叵测都不为过!
“五叔,你就认了吧!”
姚长贵最先低头,卖酒的人是他亲戚,也是他的五叔,但他看见江鼎成面上的冷色,知道这老江头是真发脾气了,再加上裴兴远颁布的新令好似还在耳畔回荡,姚长贵得罪谁也不敢得罪那州府来的裴将军,便赶忙把自家五叔给供了出来。
“姚长贵!你个小兔崽子你臭不要脸!老子还先给你打了两斤酒送上门!是你说这卖酒肯定能赚到钱的!现在老子家里的钱都拿来买酒了,刚一出事儿你就把你五叔我给供了出来,你还是不是人?”
姚老五人到中年,先是丧妻,后又死了大儿子,如今就剩下一个小儿子和老娘相依为命,他人懒不愿意下地干活儿,家里的田地都交给了老娘和小儿子打理,是姚家村出了名的闲汉。
原本姚老五都懒得来这个摊子,一听说到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