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尚德市濮山区公安局前刑警队队长,于白洛川高二那年五月逝世。
得知消息的白洛川请了人生中最长的一次假,日日夜夜坐在爷爷的床边,沉默不语。
而在爷爷头七那天,妈妈才翻出爷爷留给白洛川的遗物。
遗物很简单,一张信纸,一盒糖果。
白洛川颤抖地打开信纸,纸上写满了熟悉的字迹,甚至还留有余温,仿佛爷爷刚写下不久。
白洛川安安静静地默读完,读到落款,白洛川愣住了。
2026年4月27日。
就在白松毅离开的前几天。
“爷爷好像知道,他要离开我了……”
妈妈看着白洛川通红的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不已,抱着白洛川,拍了拍他的背,“今天爷爷要回来,可别让他看见你又哭了。”
“……嗯。”
……
高考当天,白洛川取出笔袋里折叠的信纸,注视着最后一行字。
“高考加油!洛川,你永远是爷爷最大的骄傲!”
白洛川轻声一笑,将信纸藏进衣兜里,目光坚定了不少,逆着阳光,走向考场。
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因为爷爷会一直陪着他。
下午训练结束,白洛川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回宿舍,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看见桌上的防晒,才想起来今天没涂。
门再次被打开,柒旸拎着晚饭回来了,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生死不明样的白洛川,默默坐下来吃饭。
别人或许会看花,但柒旸不会。右眼告诉他,吃午饭的时候,白洛川哭了。
少年哭的时候,眼眶泛红,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下来,带着几分凄美。握着勺子的手很用力,使原本肉粉色的指甲呈现出一弯白月,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
即使原本心如冰雪般波涛不惊的柒旸,有那么一瞬,他动了恻隐之心。
「……错觉。」
抛开中午看见的画面,柒旸埋下头,默默起着晚饭。
再次回到之前冷漠的心态,毕竟别人的事与他无关,无资格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