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酒楼都没烤出和我们一样的味道,听人说啊,最近好几个掌柜去找吴掌柜的,个个堆着笑进去,丧着脸出来。”
闻言,苏紫萍心中有了大概。明显是吴家酒楼过河拆桥,拿到配方想一家独大。加之这些天也有不少同行上门,旁敲侧击打听烧烤秘方肯不肯卖,所以这件事跟吴家定然脱不了干系。
吴家酒楼料定了她们家小本经营,打不起价格战,一点一点挖空她的生意呢。
无论是大降价还是提高伙计薪水,都无异于以卵击石,而要短期应对的话...苏紫萍思忖片刻,“王叔,一会儿您带上人,盘点咱们仓库还有多少食材,我打算把乞巧节赚到的钱贴一部分进去,推出五折套餐。”
“这...五折套餐不是长久之计啊!”管家瞠目结舌,似乎没料到苏紫萍如此大手笔。
“是啊!咱们没那么厚的家底,撑不了多久啊!”账房先生也出言劝慰。
她又何尝不知撑不了多久?眼下并无别的法子,天气炎热,须得尽快把堆积如山的食材卖出去。苏紫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苏河政,若是苏老爷也不支持她,她就真没什么办法了。
沉默片刻,苏河政咬咬牙,拍了板,“就按萍儿说的办,贴些银子进去,能干几天是几天!”
说实在的,看到闺女忙里忙外,他总会想起自己年轻创业那会儿意气风发的模样。就算一时亏本,他也想给闺女一个机会。
苏紫萍心生感激,又无比愧疚。
无论如何是她的疏忽,低估了生意人的手段。
不过账房先生说的不错,他们酒楼并没有丰厚的家底,不像吴家酒楼家大业大,分号遍布河间府,可以靠薄利多销压缩成本,苏家酒楼只此一家,规模有限。
更何况因着吴家酒楼的扩张,每天都有伙计离开。甚至一些老员工也蠢蠢欲动,交头接耳间都是吴家酒楼许诺给多少月钱。
她的这副烧烤配方,是在现代社会时跟一位米其林大师傅学的,那位大师傅是新疆人,烤东西很有一套,即使用最次等的烤箱,也能靠操纵火候烤出肉香的原味。
那是几百上千年来的手艺传承,她不相信一个书中世界能有如此技艺。
即使对方穿书而来,总不能赶巧和她一样会厨艺吧。
不是没怀疑过苏大全搞鬼,只是那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说他偷走一些配好的烧烤调料还有可能,搞出烧烤配方简直天方夜谭。
苏紫萍忧心忡忡,连带着眼底的笑意都没了,每天想的都是用什么手段化解危机。
不是不能卖别的餐食,她脑子里菜单多得很。但如果弄不明白方子怎么流传出去的,无论推出什么美食,都只会打草惊蛇。
是夜,苏紫萍将自己关在房间,仔仔细细梳理从外界获取的关于吴家酒楼的信息。
霜儿见苏紫萍忙到不可开交,自觉给她留出空间,去院子里浆洗衣服了。
顾南言自东厢房探窗而望,见堂屋灯火通明,于门廊处来回踱了两步,攥了攥拳,走上前去叩响了苏紫萍的房门。
随之而来的是霜儿略有不满的轻呼,“顾公子,我家姑娘忙着呢。”
顾南言一怔,刚要解释两句,“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小顾,有事吗?”
声音慵懒又疲惫,像是没了心力。
眼前的人衣着松垮,衣领微敞,小巧的颈窝被月光照的瓷白无暇,精致的锁骨轮廓分明,仿若蝴蝶展翅欲飞。
只一瞬,顾南言的视线仓促移开。
顿了下,向她揖了一礼。
“苏姑娘,深夜打扰,有要事相告。”
进屋之后,入眼的便是摊在桌上的一张大纸,密密麻麻的线条全是人物关系图,从吴家酒楼的马夫到苏家酒楼的伙计,应连尽连。
见苏紫萍眼眸之中难掩倦色,顾南言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苏姑娘,你可还记得烧烤刚开业那天,有谣言说烤串用的肉是烂肉?”
苏紫萍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这事她当然记得,只是后来没有查出线索,烧烤生意又火了,便不了了之了。
“酒楼的米四有一个远房外甥,以前在苏家酒楼做工,前几天离开后去了吴家酒楼。今天下学我路过酒楼,刚好听到他们舅甥俩的墙角。”
“其间那个小伙计威胁米四,说米四如果不去吴家酒楼做工,就把烧烤开业当日的谣言还有烧烤秘方一事告诉苏掌柜,让米四在酒楼待不下去…”
“等等...”苏紫萍越听越不对劲,“你下学为什么会路过酒楼?”
明明不顺路啊,印象中,要绕两条街。
“...”向来思维缜密的顾南言词穷了。
想多看你一眼,所以才会特地绕一段路?
绞尽脑汁编织理由的顾南言还未想出只言片语来解释,就听得苏紫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