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萍儿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苏王氏在苏紫萍面前晃了晃手指头。
“啊…三婶母,什么事?”苏紫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自从小顾不来帮忙之后,你这精神头啊,一天不如一天。”苏王氏笑着摇头打趣一番。
“没…没有的事,怎么可能?”
才不会想那个榆木疙瘩。爱来不来,她还不稀罕呢!
殊不知她这副小女儿情态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苏紫萍眼神慌乱,还想辩解两句,王氏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将面前的一摞本子推到她面前,说明来找她的目的。
“萍儿,这是你生病期间的客流记录,我不识字,就作了记号。”
苏紫萍这才严肃下来,她没有翻开,径直把账本往外一推,“三婶母,您心里有数就行,我不用看。”
“不看怎么行?你不看我怎么能安心?”
最近接触客人多了,王氏早已不似以往拘谨,整个人都敞亮许多,生意上的事从不拐弯抹角,而是像苏紫萍一样直来直去。
“我很放心,我既然选择了您,就不会怀疑您的行事作风。”
苏紫萍见她有疑虑,决定给她吃一颗定心丸,“不瞒您说,下一家分店开起来后,我还打算去河间府开店,往后酒楼经营不可能事事过目,我也没那么大精力,这堆烧烤摊就交给您,您且放心去干。”
王氏听闻,眼底眸光闪烁。苏紫萍交付给她百分百的信任,让她心里沉甸甸的,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摊子一角传来喧哗,隐隐有桌椅呲啦挪动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苏紫萍和王氏对视一眼,急忙走过去看。
凉棚一角的餐桌,一个头戴毡帽的男子两手叉腰,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面容狰狞,吐着舌头叫嚣:“老板呢!老板给我出来!你们肉里有石子!把老子喉咙划破了!”
此人县城里有名的市井无赖,人送绰号“癞狗”,惯常的会碰瓷,街边摆摊的看见他恨不能双手递上好处费,就怕他找茬。
他吐字艰难,声音喑哑,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随着嘴巴一开一合,血珠沿嘴角滴落,几滴蹭到粗布蓝衫上,更多的浸到青石板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周围食客一开始还以为他又捣乱,纷纷不以为意,直到见血,才真正害怕起来。
嘴巴里嚼着肉的纷纷往外吐,还没吃的赶紧检查烤盆里的肉,生怕跟“癞狗”一样割破嗓子。
一时间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