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暖麻利地搓艾绒、做艾柱,随后便拎着小药箱重回修远斋。
在里间暖阁为郡王宽衣时,她的左脸颊突然被捏了两下。
林寒的手指稍稍用了点力,鹰眼中浮动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针若扎的不好,我可是要罚你的!”
宋暖暖秉承打工人、搞钱魂的原则,一边解老板的衣带,一边巧笑迎合:
“若是针扎的好,您会不会赏我呢?”
林寒薄薄的嘴唇一勾:“只要治好我的病,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其实他很清楚,这丫头十分爱财。
不单单是她,另外三位妾室也是如此。
唯有得赏赐时,她们的职业假笑才会变为真心欢笑。
但林寒并不介意。
人活一世,总要图点什么。
他后院的女人,能图的无它,唯钱尔。
更何况,四位妾室不仅各有所长,还乖巧懂事不粘人,多花些钱养着也无妨。
最令他惊喜的是,这之中竟有一位神奇大宝贝,能让他不争气的身子枯木逢春!
宋暖暖入府带的唯一东西,是一套三十支的针灸银针。
这是原主四岁时,父亲所赠的生辰礼品。
半年后,父亲又纳新妾,原主生母逐渐失宠,不止生日再无礼物,连三餐都没了着落。
男人心易变,妾室多悲苦,这是她从原主母亲身上得到的最大教训。
所以她才要大力搞钱,为自己铺设后路。
而今在郡王府打工,目的无它,唯攒创业基金尔!
只要把萎郡王十秒的毛病治好,她铁定要风有风,要雨得雨,要星星还送月亮!
她手执银针,依次扎入肾俞穴、命门穴、腰阳关等穴位,而后将小艾柱套在针尾点燃。
片刻之后,林寒便有了微微热意,感觉确实比普通针灸好不少。
他侧过头瞧了瞧巧手大宝贝,慢悠悠地唤了一声:
“暖暖。”
“嗯?”宋暖暖刚在紫檀矮凳上落座,忙问:
“您哪里不舒服吗?”
“你扎针的手艺不错”,夸奖过后,林寒忽然转了话题:
“药房暂无管事,你去代管些时日吧。”
“啊?”宋暖暖蓦地一怔,第一反应是拒绝:
“妾身愚笨,不通账目,难当此重任!”
三个月前,她为郡王熬药时发现,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的成色越来越差。
如实禀告后,郡王也觉蹊跷,便命魏彬清查药房库存。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药房的金管事胆大包天,以劣等药品偷换上等补药,贪墨的钱财少说也有三千两!
金管事为啥敢这么大胆呢?
因为人家是内宅大管家金嬷嬷的亲妹妹,府中的顶级关系户!
像宋暖暖这样把总经理亲戚拉下马的孤胆英雄,在职场能混的下去吗?
答案毫无疑问——不行!
好在妾室的直属领导是郡王,所以她不必看金嬷嬷的脸色。
饶是如此,金嬷嬷和女儿秦喜儿,以及一大堆狗腿子,三不五时总要为难她一番。
若她做了药房管事,就会成为金嬷嬷的直属下级。
这和深入敌营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林寒却似不知内情一般,虽语气平淡,却不留拒绝余地:
“不必过谦,我让魏彬派几个得力的人帮你。”
宋暖暖原地懵圈,对自己的人设产生了深深质疑——
作为妾室,她的主业是夜间小暖炉。
副业为治萎医师。
时不时还得三陪——
陪药浴、陪吃饭、陪聊天。
这已经够忙了,郡王为何还要丢给她一项管药房的差事呢?
难道,工资翻一番,工作量就必须翻N番吗?
哼,古代权贵,和现代资本家一样万恶!
拔针起身后,林寒见她不言不语,便问:
“怎么,不满意我给你安排的差事吗?”
区区打工人,怎敢对尊贵的老板心怀不满呢?
宋暖暖心中这样想,嘴上却只能撒娇:
“倘若妾身没把药房管好,郡王可不能罚我。”
“做不好事怎能不罚!”林寒泛起别样笑意:
“我夜里重重罚你!”
宋暖暖装作没听懂,深深垂头,刘海遮住小半张脸。
天知道,她憋笑憋的有多努力!
郡王的威胁,真真是了不得呢~
十秒的重罚,哦哟,好怕怕哦!
从前的郡王,高冷疏离,不苟言笑。
而今身体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