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灭了亲爹。
然而半个钟头后,她保守的思想被现实狠狠抽了两鞭。
柳小弦小跑回来,气喘吁吁道:
“玉盘当真捅了她爹一刀,郡王正巧回府,看的真真切切!
你最得郡王欢心,去修远斋帮玉盘说说话、圆圆场吧!”
宋暖暖眉头一蹙,预感不妙。
不知郡王进宫求情是否顺利,倘若不顺,玉盘就是准准撞上枪口,势必会承受郡王的雷霆怒火!
宋暖暖来不及等滑竿,忍着疼与小弦同行,询问道:
“她爹怎么样,伤在什么地方,叫大夫了吗?”
“血流的不算多,已派人去请大夫了”,柳小弦瞄了瞄一旁的碧桃,压低声音说:
“当时的场面太吓人了,父女俩还没说几句,玉盘就一脚把她爹踹倒,举刀就往…往命根子上招呼。”
宋暖暖的大脑瞬间凌乱——
什么什么,命根子?
是她理解的命根子吗?
我的天呐,这也太猛了吧!
无论古代现代,亲手断亲爹的后,都是炸裂到极致的存在!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没能亲眼目睹这场父女硬核battle,是她此生莫大的遗憾!
柳小弦凑到她耳边继续道:
“还好她当时手滑,扎中的是大腿,要不然…啧啧啧…”
百种情绪,千言万语,都融汇在啧啧啧三字之中。
二人来到修远斋正屋,正听到玉盘解释缘由——
“我爹一直逼我出钱给他纳妾,还扬言威胁,要挖掉我娘亲的坟!
我娘是他的原配,因为生孩子丢了命,他居然半点夫妻情分都不念,骂他作禽兽,都是对禽兽莫大的羞辱!
而且他看中的姑娘,比我还小五岁,他也不怕被嫩草噎死,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我爹这种丧尽天良的混蛋,迟早会遭五雷轰顶,我动手废了他,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她声如洪钟,理直气壮,态度明确至极——
我虽伤了亲爹,可我不后悔。
我心中只有懊恼,恨自己扎的不够准、不够狠!
原来如此,李老爹这一刀,挨得一点都不冤!
可在宋暖暖看来,玉盘这招用得不大妥,太不把她当姐妹了!
废渣男何须脏手,找她开个方子,保证药到人废!
眼下闹得血溅三尺,着实不好收场。
郡王坐于罗汉榻,左手扶额,遮住大半张脸,久久不发一言,只是时不时咳嗽几声。
这个家,实在太闹心了!
云清是受制于封建礼教的大孝女,情感上想替姐妹辩解,可从理智角度,根本接受不了谋害生父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矛盾不已的她,只得默不作声。
柳小弦在郡王面前一贯寡言,此时更不知如何开口,唯恐言语不当踩了雷。
蹚郡王情绪雷区的活儿,需得宠妾宋暖暖亲自上阵!
她接过侍女端上的茶,送到老板手边,试探地开口:
“郡王,喝杯润肺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