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暖床的又是宋暖暖。
郡王睡前泡过药浴,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草药味。
为了姐姐的事,劳心劳力的他很是困乏,只是搂着宋暖暖当暖炉,摸都没有多摸一下。
得,又回到睡素觉的安生日子了!
第二日清早,林寒的精力略有恢复。
他解开小暖炉的贴身衣裳,轻抚后背结痂的一道道伤痕:
“还疼吗?”
宋暖暖如实道:“比先前好了不少,动作不大就不怎么疼。”
用最好的金疮药,一日三餐大补特补,她的伤势正以火箭般的速度恢复。
林寒急于找回二十秒的辉煌:
“昨日你为郡主扎了针,能给我做针灸了吗?”
宋暖暖写的温针灸方法,他拿给太医看过,齐院使坚称此法太险,不能擅用。
可他作为病人,切身感受过这一疗法的益处,还想让小暖炉继续为他治疗。
宋暖暖却为难得很,主要怕再挨郡主的打:
“郡主如今住在府里,若知晓我又为您做了针灸,定会大发雷霆的。”
见她像被凶猫吓破了胆的小老鼠,林寒心疼地安抚:
“有我在,你谁都不用怕,任何人都不敢动你分毫!”
宋暖暖送上一个呵呵的表情,假大空的承诺,她才不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上嘴皮挨天,下嘴皮贴地,啥牛皮都敢吹!
说晕就晕的病秧子,自己都可能说挂就挂,哪里护得住别人!
疯批郡主有多能作妖,你作为亲弟弟,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魏彬的声音:
“郡王,郡主吩咐,要放孙家的人进府。”
孙家人被侍卫拦在大门口,从昨夜闹到今晨,都没能踏入府中一步。
林寒下意识蹙眉,他实在搞不懂姐姐的疯癫脑回路:
“郡主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改了主意,不想和离了吗?”
“郡主要孙家全家向她磕头认错,至于和离…好像还是要离的…”
魏彬也不明白奇葩郡主的魔幻操作:
“郡主似乎咽不下昨日受的那场气,非要找马鞭,狠抽孙家人一顿才能泄愤。
下人怎么都劝不住,要不然您去看看吧!”
为了斗闲气,既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不管腹中的孩子,郡主当真是疯批中的无脑王者。
她明明拥有最强医疗团队,却接二连三地滑胎,罪魁祸首,便是这毁天灭地还损自身的炸裂性格!
林寒被气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爹妈走得早,姐姐是与他血缘最近的亲人。
姐姐无论多么愚蠢糊涂,不管多爱作天作地,他都不能弃之不顾。
郡主和郡王,同父同母的姐弟,性情和智商的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人与人的差别,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教育。
因为母亲身体不好,郡主从小由祖母教养长大。
对于宝贝孙女,林老太太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真真做到了要星星还附送月亮加太阳!
学礼仪规矩和琴棋书画时,只要孙女抱怨一句累,老太太就得把女先生和嬷嬷痛骂三顿。
林老太太的朴素价值观是——
孙女是公主的女儿,又有郡主的封号,人生躺着就能赢,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久而久之,无人再敢教导约束郡主,只能一味娇纵宠溺。
华安公主对女儿怀有母爱滤镜,起初觉得孩子长大一些,自然而然会变得乖巧懂事。
后来她才发觉事态不妙,同龄的贵小姐都能在诗会雅集上出口成章了,她闺女斗大的字还不识一箩筐!
她赶紧从宫中找了一批教引嬷嬷,竭尽全力想把歪脖子树女儿教导成材。
遗憾的是,直到她因病去世,女儿还是相当废的废柴,除了任性胡闹,啥啥都不会!
林寒为啥和姐姐不一样呢?
因为他长相酷似皇帝大舅,自小深得圣宠。
从五岁起,他便常住皇宫,与皇子一同读书习武。
皇室教育有多严格呢?
每日寅时五刻,郡王都会自然醒。
寅时五刻,是凌晨4:15!
这个点儿天都没亮,打鸣的鸡都得睡个回笼觉,他一个病号起这么早干啥呢?
啥也不干,纯粹是生物钟的作用。
他在宫里受教育十年,日日4:15起床洗漱,4:45给即将上早朝的皇帝请安,5点准时到上书房打卡早读。
他上午学四书五经,下午练骑射武艺,晚上还有兴趣班,下棋画画啥技能都得具备。
皇帝时不时会到上书房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