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彬好劝歹劝,终才让场面缓和了一些。
宋暖暖落座,用死亡凝视,冷冷盯着渣爹。
宋福贵回避着女儿刺刀一般的目光,只看着郡王:
“郡王,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我过来,是有一桩大买卖与您谈…”
“你还有钱做新买卖?”宋暖暖专业拆台,犀利质问:
“高利贷还完了吗?”
“托大勇的福,高利贷刚还上!”说着,宋福贵抬起手,笑嘻嘻地拍了拍高大勇的肩膀:
“为给你大哥找个好差事,家里白白花了许多冤枉钱。
全靠大勇有本事,把钱一分不少地要回来了,在我所有的女婿里,大勇是最有本事的一个!”
他的宝贝儿子宋一鸣只进了太医院,可没捞到有油水的肥差,走后门的钱,有一半算冤枉钱。
按之前乌氏的说法,这笔白砸出去的钱,至少是四千两。
宋暖暖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钱,高大勇是用什么手段弄回来的?
“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愧不敢当”,高大勇假惺惺地谦虚:
“小婿再好,也不及郡王的万分之一!”
“对对对!”宋福贵顺着他的话,开始了夸张的表演:
“能有郡王这样的贵婿,真是宋家祖宗显灵,祖坟上冒了滚滚青烟…”
“快闭嘴吧!”宋暖暖见不得渣爹这副虚情假意的嘴脸:
“还滚滚青烟,祖坟都快烧没了,不怕祖宗把你拽下阴曹地府,让你用吹牛皮的唾沫星子灭火吗!”
居然叫郡王贵婿,宋渣爹好大的口气。
侧室说到底还是妾,家人也不算正经亲戚,这货腆着个大脸装什么岳父老泰山!
林寒见过宋暖暖怼无良大哥,没想到她怼起亲爹来,有过之无不及!
昔日父不慈,而今女不孝,实属一报还一报。
虽认为宋渣爹活该,但林寒身为勋贵,场面工夫总要做一做。
见气氛陷入尴尬,他开口道:“请说正事,什么买卖?”
看郡王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宋福贵咧着大嘴嘿嘿了两声:
“我家世代做药材生意,对药膳也深有研究,如今打算开一家专卖药膳的大酒楼!
店铺前几日刚刚看好,细问才知道,那是郡王的铺子,这不是巧了嘛…”
宋暖暖一下子就明白了渣爹的心思:
“你是不是想让郡王免掉租金,算作生意入股?”
“没错,乖女儿就是聪明!”宋福贵以为这事有门,目露金光道:
“专卖药膳的酒楼,是京城独一份,必定一本万利,财运滚滚…”
“郡王不做生意!”宋暖暖却泼了老爹一大盆冷水,别说门,连窗户都不给他留:
“那铺子也不租给你,另寻其他地方开店吧!”
一直沉默的宋蔓蔓,被高大勇的手肘戳了戳,硬着头皮苦笑道:
“五姐,咱们是一家人,你不要如此绝情…”
望着提线木偶一般的妹妹,宋暖暖失望至极:
“先前我明明白白说过,你只要和高大勇在一起,我们就断绝姐妹关系!
宋家其他亲戚我更不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什么忙都不会帮!”
就算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姐妹,眼光也不互通。
高大勇的皮相确实不错,可言行举止有一股油滑气,显然是轻浮浅薄之人。
而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厮能在短时间内和宋渣爹打得火热,必定是心术不正的人渣!
离开那天,蔓蔓戴着两支镶珠银簪,腕上还有一对雕花银镯。
此刻,她仍穿着那日的鹅黄色衣裳,可首饰已消失无踪,头发上只插着一只做工粗糙的红色绢花。
她好不容易摆脱宋家大火坑,又落入渣男大陷阱,身边两渣环绕,哪能留下一件值钱的东西!
见说好话无用,宋福贵索性不装了,要不是两百斤的体重限制,非得上蹿下跳不可:
“宋暖暖,你飞上高枝变成凤凰,多少得拉扯拉扯家里人吧!
若娘家人都穷到上街要饭,你作为侧夫人,在府里能有脸面吗?”
“继续和你们有瓜葛,我会更没脸面!”宋暖暖杏眼一瞪,重重拍案,毫不留情地戳穿渣爹的龌龊心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你是想白占郡王的店铺,打着郡王的旗号发财!
生意赚了,你会把钱全部贪掉,生意赔了,你会厚着脸皮再来坑钱。
郡王是否会因为这些钱为难我,你根本不在乎,在你心里,我不过是棵摇钱树!
当年把我卖进郡王府,你赚了一笔,而今见我得宠,你又想来捞一笔,你就是一条吸女儿血的无耻蚂蟥!”
狗渣爹,想靠血缘关系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