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宋暖暖的日子繁忙且充实。
每天早上七点,她会坐马车去郡王府,为黑心狗男人诊脉、做针灸。
侍女退下,暖阁中仅有两人时,林寒总会卸下清冷郡王的面具,明里暗中地浪里个浪:
“我日日练射箭和剑术,臂力和腰力恢复了不少,人似乎也壮了一些,你觉得呢?”
他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把上身脱了个干净,刻意且骚包地秀着新肌肉。
他的皮包骨病躯,的确在往精壮的方向发展,眼下穿衣仍显瘦,可脱衣已没有了弱鸡的病态。
好身材人人爱看,宋暖暖也不例外。
可她对狗郡王毫无兴趣,只冷冷道:“趴下,扎针!”
林寒依言趴在榻上,可嘴还不闲着:
“我最近有些怪,看画有反应,看妾室却全无性致,可有药治?”
对他来说,女人最重要的不是颜值和才艺,而是体温。
能温暖他冰山身躯的,仅有自体发热的宋暖暖一人。
他需要的药,就是小暖炉本人!
宋暖暖当然明白,狗郡王说的画,是昔日的小污画。
“你是我的药”的过时烂梗,她根本不屑一顾,随口开出神奇大药方:
“您再纳二十房新小妾试试呗!”
“二十个…”听到这数字,林寒的腰子都瑟瑟发抖:
“你是真不怕我累死啊!”
他的后院已有二十位妾室,天天闹腾不休,数量若翻一倍,不被累死,也得被烦死!
宋暖暖只想呵呵,一边扎针,一边轻描淡写道:
“别担心,您的身体这么壮,扛得住!”
她很想对郡王说出大实话——
你不是喜欢浪吗,可着个劲儿的浪呗!
你成天宅在屋里,闲着也是闲着,挑战一下人类后宫的数量极限呗!
林寒无言以对,一口闷气堵在心头。
飞出金鸟笼的宋暖暖,真性情显露无疑,活像一只小刺猬。
林寒原以为,小暖炉不在意名分。
后来才知,在她看来,侧室和妾室没有差别,她哪一个都不想做,连孩子都不愿生。
那天,她的话虽然扎心,但不是杞人忧天。
林寒不得不承认,对于孩子,他的考虑的确不周全。
庶长子与庶长女,是勋贵之家中最为尴尬的存在。
他的伯父北安伯,娶正妻之前,和丫鬟生过一对儿女。
两个小孩一出生就被送往乡下庄子,毒妇莫氏嫁入林家后,为假装贤惠,才把孩子接回京城。
可不到两年,十岁的男孩就被她养死了。
又过了三年,十四岁的女孩被迫出嫁,丈夫是莫氏的痴呆侄子。
高门大户,多是如此,庶长子不长命,庶长女没好命。
宋暖暖对生孩子有顾虑,又有什么错呢?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出身做不了正室,又不想喝一辈子凉药,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一想到这些,林寒的心就隐隐作痛。
他眼下无计可施,因为他的正妻,必须得到皇帝舅舅的认可。
可宋暖暖的原生家庭差的一言难尽,商户出身也就罢了,父兄还是无耻混蛋,生母又做过娼妓。
勋贵人家选正妻,第一要求便是门第。
长辈不会在意宋暖暖有多好,仅看出身,就会将她全盘否定!
怎样才能让心尖上的小暖炉做正妻,林寒为此伤透脑筋。
针灸结束,他穿上衣裳,遮住秀了也白秀的肌肉,想和小暖炉好好聊一聊:
“喝杯茶吧,宫里昨日送来了白毫银针。”
“小女子区区庶民,不懂品茶”,创业期的宋暖暖可没那么闲,她翻开小本本,放在书桌上:
“郡王,请按手印!”
这是例行流程,看一次诊,就让郡王留一个凭证,以免这厮日后不认账!
桌上有画画用的朱砂,林寒用食指轻轻沾了沾,按下手印前,提了一个要求:
“‘区区庶民’这四个字,你不要总挂在嘴上,好不好?”
吵架时,他有口无心的区区庶民,被宋暖暖一次一次又一次,两次三次四五次地重复。
这丫头竟如此记仇,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宋暖暖的刺猬嘴可不饶人:
“怎么,只许堂堂郡王贬低庶民,不许区区庶民自嘲吗?”
林寒满心无奈,在本上重重一按:
“你这嘴呀,从前是抹了蜜,如今像淬了毒!”
宋暖暖的小毒嘴是何滋味,他很想尝一尝。
只可惜,以他们目前的关系,小暖炉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存在。
看得到却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