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感,似春日桃花上的水珠,带着花的温度。
慕汉飞心蓦地被桃花触了一下,心道:是啊,起码,还有你。
随即,他立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拾微微跳乱的心脏。
他不动声色悄悄攥紧了手,复又松开,开始转移话题。
他清了一声,道:“暮生,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对绡绡没那个意思?”
自入云京以来,他从未看过这位太子殿下因什么激动过,他像一潭古井,似乎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绪。
没有情绪,他读不出这位太子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傅夜朝明白慕汉飞的意思,沈寒的确常年如幽暗冰泉,朝中之人很少可得知他的所想。
但此时,他却不可遏制想起那天他当着全体大臣下陛下的脸面,想起为了让两人回会稽托着病身力压巩家,想起他珍重地端起.......
傅夜朝道:“我是感觉他对绡绡不像是男女之情。”
沈寒除去政务,就如同一口古井。换句话说,倘若他去掉太子这一身份,身处民间更像是一位身居深林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爱情这种浓烈的酒,他的身上不该沾染。恐怕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原因,所以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
慕汉飞似乎不是很满意傅夜朝这种说法,“只是感觉?”
傅夜朝点点头,“他对绡绡像是我对她那般,适合的距离给着宠溺。”
当初他从淑清手中接过锦盒时,玎珰上的小金钟不小心响了一声,但沈寒当时在对慕汉飞说慕伯伯的事,两人都未注意到声响。
他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递给他一个宠溺的笑。那时,他便知沈寒对这位从未相见的忠义侯小姐很有好感,且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好感。
还有,当沈寒递给慕汉飞这锦盒,他眼神忽然软了一下,很快便收敛起来。可是他不仅没有错过,而且他知道,那是对妹妹的心疼与宠溺。
傅夜朝皱起眉头,但是这样却更令他想不通。
他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对慕家的态度与他之前对待臣下的态度完全不同,就像是沉稳寡味的古井水变成香醇润人的桃花夭。
沈寒对慕佥不加修饰的袒护,他对慕玉绡暗暗隐藏的好感,他对慕汉飞毫不犹豫的支持.......
一位即将上位者,却毫无理由对臣下一家这么宠溺,究竟是为何?
而慕伯伯为何在被流放云北期间为太子效力,而他们这群所谓的心腹对此情况却一无所知?
傅夜朝抬头看向慕汉飞,道:“淑清,你知道父辈与皇家的前尘吗?”
慕汉飞被傅夜朝问得一愣,随即摇头表示不知,“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就带我回了云北,过了不久又把我放养到唐将军身边,等我长大后,他更是忙于云北的军务,我根本不知他和当今陛下前尘如何。”
而且,当时他年纪小,根本察觉不到忠义侯府与皇家那种微妙的关系。等长大后,人才变得谨言慎行。
父亲不说,他也不问。
慕汉飞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的目光瞥过那锦盒,眼中浮现出了然,“你是觉得从前殿下与父亲有过不同寻常的关系?”
傅夜朝点点头,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淑清,我年纪比你大些,当年我十分清楚地记得,当今陛下对你我父亲是有多信任。”
“淑清,你是将军,你比我更懂会稽的战略位置。现在重要,那时古生作乱比现在更为重要。而陛下,却安排你我父亲驻守会稽这犄角。原本战况胶着,可古生临到会稽却不攻城,更是突然投降自尽。这对朝廷而言的确是幸事,按理你我父亲应更得信任。可我却十分清楚记得,战乱平息后某一天,我父亲从软轿下来,他身上是磨破的衣袍与伤了骨的膝。”
傅夜朝攥紧了手,抬眼看向慕汉飞,“而自那时起,我父亲闲职在家不再上朝只担着丞相虚名,而慕伯伯却被变相流放云北。”
慕汉飞攥紧了拳。
会稽之战至今是迷点,谁都不知当年古生为何突然投降,他寻遍史书却只有一句“沐慕将军之清风,除污秽之心,知罪业沉重,自刎谢罪”。
傅夜朝狐狸眼中也变得晦暗不明,“我利用太子心腹这个身份也曾查过会稽之战,可当年慕伯伯的近侍也不知古生为何自刎。”
会稽之战以及此后的失信于帝,都怪异得很。
慕汉飞低头沉思了一下,道:“暮生,你说这女童失踪案牵引出的第二个饵是不是想让我们深入当年的会稽之战?”
慕汉飞看向风日溪,玉佩与溪流声交相辉映,风过,桃花落入酒杯中,像是入瓮的人。
傅夜朝看着酒中之花,攥紧了手,道:“事情恐怕远远不止于此。当年唐将军被杀,现在想来,恐怕也不是当年党朋之争那么简单了。”
很好,京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