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
同是男子,却也在体力上有差异。
在这个时代,没有地,又没有升官发财的本事,只能卖力气,而码头上的活就是一份很好的工事。
“这其中很多人都是靠这份活活着。一旦失去码头这份活,他们就再也没有半分办法在这里活下去。”
对,的确没有拼尽全力。
码头的工作虽说是按袋算工钱,可扛的袋数比人少太多,也会被辞退。
他们都没读过书,他们不知道集体偷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他们知道这份没尽全力,却让那不多不少的人继续拥有着这份工事,活着。
热汗从慕汉飞的额头上流下,在这烈日如火的正午,诡异地带来一丝清凉。
慕汉飞认真道:“谢谢你。”
我好像明白父亲与母亲为何非要让我来这里了。
潘畔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吧。下午注意点儿就行。”
慕汉飞点了点头,跟着潘畔去前方的饭口。
因为之前劝说的原因,再加上他和潘畔算是同龄人,关系亲近了些。
“嘶......”慕汉飞咬紧牙裸着背,任潘畔给他揉着潘畔特制的草药。
潘畔拿着草药在慕汉飞身上挤汁,借着那汁水平起手揉着慕汉飞身上的淤青,边揉边蹙着眉头道:“忍着点。”
慕汉飞咬着唇,唇缝上渗着丝丝鲜血。
扛了这些天的米,他的背就已经淤青遍布。潘畔见他一背米就咬唇,猜测他背受了伤,这才趁着休息的功夫拉他到一旁掀衣看伤。
这一看,原先凌厉分明的背脊已触目皆紫。
潘畔从旁又薅了一把草,双手用力揉出汁滴在慕汉飞的锁骨上。
他轻轻揉着,道:“汉飞啊,你今晚从井中捞几下水泼到身上,这样会消肿。”
慕汉飞呲起牙道:“知道了。”
潘畔给慕汉飞上完药,拿起一旁的上襦帮着慕汉飞穿上,“汉飞,你晚上住哪?是不是很远啊?我总感觉你睡不足,成天黑着眼打着哈欠。”
慕汉飞穿好上襦,转头含糊道:“离着有些远。”
他睡眠不足不是路程远,而是回家后忍不住挑逗几下早日睡多的绡绡,这一挑就挑到很晚。
这样一来,第二天早早上工就很困倦。
潘畔听言,抬起头带着一丝丝希冀问道:“那汉飞,你要不要来我家住一段?”
年少的潘畔特别腼腆,说完,他扛米袋没红的脸瞬间染上厚厚的红胭脂。
他说完,没等慕汉飞说话,连忙摇摇头,自我否定道:“算了算了,我家离这里也不近。汉飞还是回家住吧。”
自我否定完,他脸红得如同傅丞相府中那上好的红珊瑚。他略显慌忙地退离慕汉飞身旁,看了他一眼,红着脸显得十分无措。
于是潘畔转身就想逃回现场。
慕汉飞一把拉住潘畔,露出温如春雨的笑,“多谢潘兄盛邀,那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没脸没皮地叨扰潘兄了。”
潘畔见慕汉飞同意,眼中平静的泉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含着笑,红着脸连忙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说完,反手一握,拉着慕汉飞的手,眸中充满了认真,“那汉飞,我们去码头吧。”
慕汉飞嗯了一声,跟着潘畔去了码头。
这天下午,米袋往来之间,慕汉飞瞧到潘畔嘴角一直挂着笑。
怎么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这么开心啊,也不怕笑僵了脸!
他心中虽这么腹诽,但旁人若仔细瞧他的眉眼,其中却含着明显的笑容。
下了工,潘畔兴奋拉着慕汉飞来到离码头不远的落败小巷,两人踩着坑坑洼洼的土坑,来到一个已经木板勾丝的门前。
潘畔推开门,高声喊道:“阿娘,我带我好兄弟来了。”
不怪潘畔高兴,自小到大,他要么跟着阿娘去山上砍柴,要么就是跟着一帮大人去做各种零活,难得有同龄相交,自然兴奋。
一位妇人轻轻咳了一声,随即传来略带高兴的声音,“阿楚回来啊,还带着一位兄弟回来了。好啊,好啊。”说着说着,一位头发花白,肌肤松弛的妇人从屋内走出。
妇人面容虽老且带着病态,但从中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必定是位美人。自然,这也可以从潘畔那张脸上也可以看出。
若潘畔处理一下因扛带而变得黑眉乌嘴的容貌,也必定美冠京城。
慕汉飞一见,立马向前扶住了老妇人,温声道:“伯母好,我姓慕名汉飞。”他抬眼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潘畔,眉梢带笑道:“是阿楚的好友。”
妇人扭头重重咳了几声,慕汉飞能感受到她的身子也跟着那几声重咳而深深发着颤。
潘畔见此立马赶过来,颦眉问道:“阿娘,你是不是没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