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万花城时晚霞已经铺满天际,师尊估摸着已经等我了我两个时辰。并非是我没有时间观念,让师尊空等,而是来的路上被一小姑娘给讹上了。
再过三日,万花城大乘期的云崖圣尊布道讲课,师尊特意邀我前来,我刚入渡劫境不久,境界还未稳固,这对我大有裨益。
在来的路上,我恰恰撞见了一邪修欺辱凡人女子,顺手将女子给救了下了。这本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谁知那女子开口叫的不是恩人,而是“娘”
惹来旁观者一阵嬉笑,从外观上这闺女看起来比我这当“娘”的还大。
装作低阶修士的我在人群中虽不至于红了脸,但对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属实没什么好感。
可那女子不依不饶“娘,原来你真的没有死!”
什么叫我没死?
凌霄宗太上长老关门弟子,不到百岁的渡劫期修士,寿命岂止千年。
我虽修的是无情道,却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不至于对一个凡人下手。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中伤与我,属实可恶。
“吾观你资质尚可,万花城平云宗,倒是一个去处。”
那女子一直拽着我的衣袖不肯放手,生怕我飞了。
我与她萍水相逢,怪我自己多事粘上这一桩孽缘,眼下将其送进宗门,助她踏上修行之路,已经是仁至义尽。
“阿娘,你会来看我吗?我应该怎么去找你。”
“莫要再胡说了,我不是你阿娘。”我笑了笑,还好附近没有熟人。
入了平云宗,没个十年二十年盼什么出宗。
我懒得再与她扯皮,御气而去。
说来,我观她面相,那女子确实与我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可惜我不善此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便不知晓了,也许是兄长的后人。
自兄长去世后,我再未到过凡人界了。
听过云崖圣尊的布道,我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这位尊者倒是为人热情,拉着我非让我留下来,他再帮忙看看。
看看就看看,这一水儿的俊男靓女是做什?师尊果然没说错,云崖圣尊,为老不尊。
对于此事,我苦恼已久,虽没到病急乱投医的状态,但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我当着云崖圣尊的面,指着下面一群光鲜亮丽的人儿直白问道:“哪个人行?”
云崖圣尊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男人就没有不行的,但你嘛,还是女人合适点。”
前半句我不敢苟同,后半句更是半点不敢恭维。
我板着一张脸,往殿下扫视一圈,就见到一个小姑娘红着脸悄咪咪的看我。
她穿着宗门制式的衣衫,不高不矮站在人群里,若不仔细去瞧当真容易错过了。
偏偏这想看又不敢看的状态拿捏得很好,可惜我修的是无情大道。
怎么又遇见了这难缠的姑娘。
杨芋再次见到我很高兴,眼睛都快黏在我身上了。
不过也许是入了宗门,晓得了我渡劫前辈的身份,到没有再同之前那样,不知分寸地扯着我。
可无论我纠正多少次,这姑娘仍锲而不舍的叫我“娘”
索性我将她带到师父面前,“师父,我与这女子究竟是何关系?”
师父笑眯眯的看着我二人,指着杨芋对我说:“你闺女,亲的。”
那一刻我的脑子要炸了,控制不住的情绪汹涌着,所有的克制化为乌有,气血翻涌,竟是有走火入魔之相。
好嘞,难怪修为不稳。
倒是杨芋撕心裂肺的叫着,好似我要死了般。
真晦气!怎么可能是我生的!
带着怨念我晕了过去,可惜没记起什么虐心情仇。
“你娘是谁,你爹是谁?”醒来之后我端坐在上首,在我晕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杨芋寸步不离的照料着。
面对我的提问,杨芋明显有些慌张,她张了张嘴轻声道:“我……我娘是您,父亲是恭亲王杨桦。”
恭亲王,王爷,是个凡人呐。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椅上,然后撇了撇嘴,修真界的元裳仙子怎么会跑到凡人界去给一个凡人生儿育女。
闲得慌吗?
就算是闲,修士不比凡人好用?
“你娘和你爹是怎么认识的?”
杨芋此时很乖,在我的凝神香引导下,将其父母的故事娓娓道来。
“您与父亲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后来外祖家因办事不力被撤官,你也回了盛州老家。几年后,父亲不愿意接受家中安排的亲事,自请剿匪,机缘巧合救下了落于匪贼手中的您,然后就在一起了。”
不对啊,杨芋骨龄十八,二十年前我还在虚天秘境里呢,怎么跑到凡间去了。
师父:“你当初确实进了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