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往往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远处的山脉被乌云遮挡,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大地上的一切仿佛都在等待什么,静静地,甚至连风都不曾吹动。闷热的空气中,有一种即将落雨的湿润和压抑,但手伸出去,却碰不到那滴雨水。树梢上的叶子好像听到了雨的来信,低垂着头,似乎在期盼。远方的鸟儿感受到了这种即将变化的气氛,它们鸣叫着,向避雨的地方飞翔。
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仿佛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人类无法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他们依旧为生计忙碌着。
经过多年发展,高阳县基础设施逐步完善,社会制度逐步健全,老百姓生活越来越好,但一些不和谐因素也开始出现,犹如新鲜奶酪上的黑斑,少女头顶的一缕白发,虽不显眼,却让人感到如鲠在喉。这些不和谐因素,看似微不足道,却影响着整个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它们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社会动荡。
刘大虎所从事的是非法勾当,他的团伙通常依靠人多势众和威逼胁迫的手段来夺取钱财。因为罗勇身怀绝技,刘大虎对他的加入非常重视。最近,刘大虎向罗勇交代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让他去收取保护费,罗勇不仅按时完成任务,还超出往日收入。另一件事是让他去打探消息,罗勇将高阳县准备攻打双狼山的传闻告诉了刘大虎,这与其他人员传来的消息相符,因此刘大虎对罗勇更加器重。在完成入伙仪式后,罗勇不再去东城做苦力,每天除了喝酒打牌,就是收取保护费和打探消息。
一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石面红耳赤,手舞足蹈地拍着罗勇的肩膀,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活干得确实漂亮。以后如果能让大虎哥引荐到张大杆子那里,财富自然不可限量,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地吃肉喝酒了。”
罗勇赶紧端起酒杯,向李石敬了一杯,言辞恳切地说道:“没有大李哥的栽培,就没有我罗勇的今天,以后还得承蒙大李哥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我会照顾你的。咱们这行讲究的就是入门带,尤其讲究知恩图报,否则在这个圈子里将寸步难行。万一你以后攀上张大杆子,走了大运,赚了大钱,你还需要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大李哥’,否则就是坏了规矩。”李石恩威并施地说道。
罗勇神情肃穆,郑重地说:“我虽然识字不多,但‘知恩图报’这四个字的含义,我还是明白的。大李哥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在心。一日为大李哥,终生为大李哥,往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大李哥饿着,只要有我一口喝的,就绝不会让大李哥渴着。”这些话虽然略显谄媚,但李石听了却非常受用。他仰起头,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辣酒,一股暖流打通四肢,轻飘飘似神仙驾云,暖洋洋似温泉泡澡。
过了一会儿,罗勇话锋一转,问道:“我尚未为张大杆子立过尺寸之功,有何颜面去见他?”
李石低着头,沉思了片刻,说:“眼下就有一件等差事,不知兄弟你的本事如何?”
罗勇眼巴巴地看着李石,问道:“什么事?”
“还记得你前几日传来的消息吗?”李石卖着关子问道。
“当然记得。”罗勇答道。
“高阳军进攻双狼山时,大虎哥将带领我们去破坏高阳城的一切,到时你若能放火烧毁其军粮,破坏县府房屋,扰乱其民心和军心,便是头功一件。”李石得意地说。
这绝对是个大消息,没想到西城的几个痞子也想蠢蠢欲动,罗勇心内一惊,故作不知的问道:“何不趁其两败俱伤之际,坐取坐收渔翁之利,也免了兄弟们受伤。”
李石解释道:“兄弟有所不知!大虎哥虽然早已离开了双狼山,但根源没变,看似两家、实为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罗勇长长的“哦”了一声,作明白状,说道:“原来如此,有我们一支力量,高阳军想取得胜利没那么容易。”
李石哈哈大笑,说道:“正是如此,攻打双狼山之日,便是高阳城破之时。”
罗勇心内尴尬,没想到刘大虎还有如此野心,打起了高阳城的主意,好不容易等到酒宴结束,罗勇不敢耽搁,寻上一个由头,连夜面见路修身,生怕高阳军全部出动,没留下足够的兵力对付刘大虎一类,虽不致命,但也够人恶心人的。
了解完消息,路修身哈哈大笑,说:“这些宵小之辈,竟敢撼大树,不自量力也。”
罗勇点点头,说道:“应早做打算,防止他们偷袭高阳城。”
路修身自言自语道:“原本打算让他们多逍遥几日,看样子他们自绝后路,是时候铲除恶瘤了。”两人借着灯火,盯着眼前的地图,来回比划着,商量了半夜。
时至今日,罗勇才明白这一场大戏才刚刚开始,自己正是过了河的卒子,只有进的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自己会变成一个利刃,狠狠的插进敌人的胸膛。
为了避免李石等人疑心,罗勇连夜返回西城。天一亮,西城的烟火气恢复了,劳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