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是哥老顽固,整天念叨着老二,他都病了大半年了,也不见得老二回来,还不是我跟方勇每天床前敬孝,他再固执下去,小心没儿子给他送终。”
老太太被妇人的这一段犀利如箭的话,气得是脸色涨红,眼中泛起泪光,双唇颤抖着,话都说不出来。
通过几人的对话,甄健已经猜出了老太太就是方靖的母亲,矮小的男人是方靖的大哥方勇,至于那个言辞锋利的妇人则是方靖大嫂。
方靖眼见自己的母亲受辱,顿时怒火攻心,刚想出声制止。
“你们给我跪下!”一声呵斥骤然响起,方靖的大哥大嫂居然直接跪倒在地,并且好像站不起来了。
甄健循声望去,来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气势不凡,眼神冷淡而深邃。
老人大步走到方靖的大哥大嫂面前,冷冷说道:“你爹跟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这两个畜生放肆!”此人正是方靖的大伯方文地。
一句话吓得方勇立马磕头求饶:“大伯呀,都是我媳妇的主意,你就饶了我一命吧。”
他的媳妇张凤明显比他聪明的多,见自己这个没出息的丈夫,别人还没问呢,自己就要交代了。
赶忙扶起他:“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大伯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会无故怪责你呢”实际上张凤是要从丈夫那里接过话头:“你就是不如你弟弟聪明,但你敬老爱幼,心地善良,没有使过黑心,人家自然拿不住你的缺!”
张凤这话是有意在挤兑大伯,她就是为了让大伯方文地在这么多乡里乡亲面前,不好意思怪责她和她的丈夫方勇。
“没有?至今你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方文地的火顿时被她撩起,腿一动就要踹向张凤,却又自制住。
用冷得发噤的语气问道:“方勇,我问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方勇被突然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心慌,脸上一红一白,期期艾艾说道:“爹病了,我们是来探望......”方文地一口截断了他的话:“什么探望!说得好听,不就是想着你爹死了,你好乘机谋得家主之位蛮!”
方勇两夫妻被大伯一句话兜出了心底的想法,顿时背若芒刺,张凤硬着头皮说道:“就算是,我家方勇是方家长子长孙,他做家主也是名正言顺的,再者他要做家主,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我们方家呀!”
“胡说八道!”方文地沉闷地说道:“你们呢还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你们心心念念怕方靖当家主,自己又能力不够,就想趁着你爹病重来闹事,好让你当家主,是么?”
“没有,没有!”方勇慌得连连摆手。
“没有?”方文地冷冷说道:“你干的好事还少么?霓儿,你把事情告诉给大家。”
听到方文地的喊话,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妙龄少女。
一双大眼睛,十分活泼可爱,穿上当地特有的服装,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方勇惊恐地看着少女,两只手下意识地死死攥住了少女的手,一脸哀求道:“方霓,我可是你的大表哥,你可不能乱说话呀!”
方霓甩开方勇的手,乖巧地走到方文地的身边:“爹。”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方霓这才说出了实情:“爹爹让我去区里调查过了,方勇哥在外面欠了五千万的赌债,这次回村逼迫叔叔将家主之位交给他。”
“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方勇绝望地叫道。
“算了吧!”方文地冷笑道:“还这里演戏有意思么?我已经替你还了赌债,毕竟你怎么说也是我方家的人,家丑不可外扬,我现在就有你你亲手画押的借据,还需要我拿出来么?”
方文地陡然间提高了嗓门,”你还是个人么?就是一个白眼狼,你爹病重,你还来气你娘,还想做家主,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伯!您听我说......”方勇的精神堤防突然崩溃了,他像一座受潮的糖塔,委顿着软瘫在地,说道:“......总归可怜侄儿糊涂,听了这个败家老娘们的挑拨,以为......以为自己可以当家主,请您一定要从轻发落呀!”说着便硬拉着妻子张凤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真是瞧不起你这模样,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起来!”
“是!”方勇爬身来,萎缩地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小学生那样等待受罚。
方文地幽然说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来人呀,把他们夫妻两个关在祠堂里软禁起来,等家主病好了,再行发落。”
直到方勇夫妻两被人带走,方文地又朝着方靖说道:“既然回来,还不赶快过来,让你娘看看。”塔早就注意到了方靖,只是刚才一直在处理方勇的事情,才没有时间管他。
听到喊话,方靖立马上前给方文地和娘亲磕了个头。
方靖母亲眼见来者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二儿子,顿时思念之情加上刚刚所受的委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