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试卷讲评课在同学们蠢蠢欲动的心情下也算是艰难度过了。
发完寒假作业,收好答案,林木杨最后在讲台上嘱咐了几句,
“马上过年,好吃的很多,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是好事,但也别暴饮暴食,不要等回来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你们了哈。”
“还有,说过很多遍的,注意交通安全,注意用水用电安全。别嫌我啰嗦啊,全都记到心里去,你们的安全可是第一位的。”
这些话说完,班里的同学有的就直接窜出去,半路又折了回来,
激动得连书包都忘记背了。
放长假期间,学校开放,家长的车辆登记之后也被允许进入,帮自家孩子搬行李。七中的路不算宽敞,教学楼下都停满了车,一直停到了宿舍楼下。
在二楼都能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一阵一阵,载满了学海苦苦挣扎一年的苦逼学生党迎接寒假迎接新年的喜悦和激动。
外面车多,路也拥挤,周边肯定也是交通高峰期,现在出去,估计在路上要耽误不短的时间,加上爸妈过年不回来,蒋龄月寒假就在亭州跟着小姨他们一起。
所以蒋龄月没急着收拾东西,和关山越聊了一会天,又跟旁边同学一个一个说完明年见,倒是就稳稳坐在桌前,塞上耳机翻开了数学寒假作业开始写,有一种坚守到最后一刻的势头。
寒假作业的难度不算大,题目也分散,题与题之间能犁田,写起来也算轻松,光是十几分钟蒋龄月就解决了五六页。
学校的铃声还没关掉,极具穿透性的声音透过耳机传进蒋龄月耳朵里。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刚打放学铃的时候,蒋龄月就听到芦鸿朔在自己身后跟姜岑说话,姜岑来找芦鸿朔去打球。
蒋龄月对自己发誓,绝对不是偷听,谁让芦鸿朔说的那么大声。
就听到后桌背起包,挪开凳子起身,浅浅道,“今天就不去了,下次再约,我得去机场接她。”
“她?女字旁的那位?”
“嗯”
芦鸿朔把凳子反扣在桌面,
“你家那祖宗?”
“是啊。”
“行吧,快去接你的好姐姐吧。”
难道是芦鸿朔的异地恋女友?
还是姐弟恋!
吃的这个瓜信息量太大,
蒋龄月的cpu都差点烧干。
怪不得那些女生跟芦鸿朔表白,他都没答应,原来是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蒋龄月放下笔伸个懒腰的时候,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她和冷甜。
在班里的其他三个女孩子里,最疏离的就是冷甜,蒋龄月和她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
冷甜在班里,就和她的姓一样,冷冷的,谁都不怎么搭理,自带屏蔽系统。
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不是在刷题,就是在看笔记,好像定在座位上了一样。
冷甜在理A班的风评也不算好,
虽然长得也还算端正,成绩在A班也是中上等的,但是莫名其妙,和她坐过同桌的人都不太喜欢她。
之前聊天的时候有人提起过冷甜,蒋龄月听说过,
她之前的同桌还有初中同班同学对冷甜的评价都是,
“她太自我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自私的程度。”,“不好相处”,或者是“不尊重人”。
她在上课时错过老师讲的什么,来问同桌,别人要回答她。
但是到了别人来问她问题的时候,她反倒不情不愿含糊带过了。
开始一两次也没什么,有急事没空搭理对方可以原谅。
但是好几次这样之后,就渐渐没人愿意和她来往了。
谁的时间都不是捡来的,既然不是朋友,也没有等价的交换,没有人愿意受这个气。
蒋龄月一直只是听着,从来没有发表过自己的看法。
她和冷甜算得上是没有什么交际,
两个人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同在理A班。
自己没有资格去参与对一个不了解的人的评判,
更何况,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本来就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错对,
蒋龄月不知道应该站在什么立场做出评价,
毕竟硬币的另一面淹没在阴影里。
蒋龄月每次看见冷甜,她都好像是一个表情。
冷甜内心也好像也像看起来一样,从来没什么波澜,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寝室,一个人做几乎所有的事。
第二次月考之后选座位,
她也特意选了芦鸿朔原来的地方,
或许对她来说,那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不需要同桌,冷甜一个人就是一座岛屿。
不过蒋龄月记得,
在所有人里,有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