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的时候,赵乐年就开始筹备今年的春节,早早买了一些硬菜原料囤在家里的冰箱。
还是从陆知彦那里,蒋龄月知道姨夫今年回来过年。
蒋龄月对姨夫的印象很模糊,隐隐约约记得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小时候经常带着自己和陆知彦出去玩。
只不过后来好像总是忙着公司的事情,一直在外地,蒋龄月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屋子里开了暖气,温暖干燥,陆知彦和蒋龄月两个小孩子就用解渴消暑的借口,抱着大腿,跟着赵乐年去二次采购,缠着赵乐年买了一箱的雪糕。
市区按环保政策,不让放烟花鞭炮,除夕当天,陆知彦就把提前准备好的视频传到上投影仪,在天花板上放映出绽放的烟花动画,和真实烟花也有几分神似。
赵乐年摸了摸陆知彦的脑袋,
“这种时候还挺机灵的吗。”
抓住这机会,陆知彦就又拍了一句马屁,
像狗腿子一样说,
“那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生的。”
把赵乐年哄得开心,又给了他一个雪糕限额。
过年期间,芦鸿朔家里的阿姨和司机孙叔都回家陪家人去了,
赵乐年就要去把芦鸿朔捞到自己家来,和蒋龄月陆知彦他们商量。
蒋龄月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终于把自己好奇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为什么赵乐年这么照顾芦鸿朔,明明只是单纯的邻居。
赵乐年想了一下,
“说来话长。”
时间也还早,
于是把经过都跟蒋龄月说了一遍,
最开始到亭州的时候,芦鸿朔一家也刚刚住进隔壁没多久,
其实赵乐年那时候不算喜欢那个小男孩,因为芦鸿朔无时无刻不摆着一张臭脸,虽然他和陆知彦臭脸的时候有点像。
当时陆准还在亭州工作,赵乐年是个活络性子,有个邻居,想着还是打好关系的好。
出门或者回家碰到芦鸿朔爸爸,经常打招呼。
当时芦鸿朔读初一,和现在的陆知彦一样大,但脾气不好,看到谁都冷着个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了二五八万。”
赵乐年天天打招呼也没见芦鸿朔对自己笑一下,
之后就不想再招惹,所以两家也就是平常见面的时候点个头打个招呼,说点没什么意义的客套话。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年,有一天晚上,在花园里收衣服的时候,
赵乐年就听到隔壁很响的吵闹声,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后来才知道是芦鸿朔和他爸爸在吵架。
赵乐年匆匆收好衣服刚提起衣篮要回去的时候,就听见隔壁开门,芦鸿朔爸爸砰的一声关上门,就开车走了,回去的时候赵乐年还和陆准说,
“你都不知道有多吓人,我第一次知道这种门可以砸这么响。”
这件事赵乐年没管,毕竟是别人家里的矛盾,也不好插手。
当时芦鸿朔家是给他定了鲜奶,一个小铁盒就挂在家里的门外边,每天有专门的人来送一瓶。
接连好几天赵乐年都没碰上过芦鸿朔,有一次上班路上来送鲜奶的小哥打开芦鸿朔家的鲜奶柜子的时候,赵乐年刚好看见,
一个箱子里都放满了奶,也没被拿走。
赵乐年觉得不对劲,但是陆准已经上班去了,她就赶紧打电话找物业,又联系不上芦父,
赵乐年心一硬,人命关天的事,
“直接把这个门砸了!”
一砸开,里面的芦鸿朔听见动静,打开门走了出来。
芦鸿朔和赵乐年就看着彼此,二脸懵逼。
还没等赵乐年说什么,男孩子一手遮着头,就直接身体软下去,突然直直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赵乐年赶紧跑过去把芦鸿朔扶起来,进到他们家里面,刚进去,就看见芦鸿朔每天点的外卖盒子包装,饮料易拉罐随便堆在了桌子上,积成了小山,也没人清走,家里也乱七八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入室盗窃了。
“有一股清朝的味道,前调是灰土味道,后调是霉味。”
“幸好年纪小不喝酒,每天还换衣服,不然我肯定得嫌弃他。”
赵乐年开了个玩笑,舒缓了一下气氛。
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芦鸿朔家里没人,那时候莫迪也还没来。还是赵乐年请假把他送到医院去的。
当时芦鸿朔不过也十二三岁,就是个小朋友,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赵乐年直接母爱大爆发,看着芦鸿朔的眼神慈爱的不得了。
赵乐年嘱咐陆准接儿子放学,她不放心,就自己守在芦鸿朔床边。
“其实我当时心里挣扎了好久,担心他要是嘎了,我会不会还要进去关几个月。”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