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烨在门外等着女生，
蒋龄月扶着后门的门框往外走，顺手带上了门，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按自己对许灵烨性子的认识，他一般是不会主动来找人的，除非...真的有什么大事？
男生低着的眸子看向面前的女生，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新年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
听不太出来话里的情绪。
六年多没见，许灵烨不知道女生现在喜欢什么东西，
只记得当时小学的时候，女生眼睛闪着光和自己介绍的机械模型。
蒋龄月第一反应就要拒绝，把东西朝许灵烨推回去，正要说些过年领红包时候熟稔的诸如心领了之类的客套话，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当是我这六年累积起来送你的，收下吧。”
蒋龄月被男生的话堵住，只好接过袋子，东西很有重量，提着有些吃力，
嫩粉色的纸袋子上涂着一只兔子抱着一捧花的图案。
在这一瞬间，没有什么比没给别人准备回礼更尴尬的事情了。
拎着袋子的手垂在身侧，吱嘎响了几声，
蒋龄月突然想起来，一手在宽大的兜里摸索，抓了一把糖放在许灵烨手上，
憨憨一笑，
“希望你别嫌弃啊。”
“新年快乐。”
不同颜色塑料包装的糖果落在男生手上，
光看外皮颜色就能猜到口味，
锯齿状的边沿摩擦到手心，微微发痒，
“不嫌弃。”
两人就站在二楼理科部分的尽头，校服外套外面又罩了一层棉袄，却一点不觉得臃肿。刚从开足了暖气的教室里出来，蒋龄月就穿了一件简单的校服外套，拉链还敞开着，
远远地就能看见两道剪影相向而站，
两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赏心悦目，粉色袋子显得更加惹眼，路过的人都投过来好奇的眼神，小声讨论，有的还带着姨母笑。
“那不是许灵烨吗，长得真的好帅啊~想魂穿蒋龄月了。”
“啊啊啊蒋龄月也好美啊，羡慕。”
“许灵烨不是文科班的吗，怎么来我们这边了？”
蒋龄月不太习惯被当作目光焦点，别人对她生活的讨论其实让她有点不舒服，
加上走廊的几扇大窗户不是一般的漏风，四面八方钻进走廊的风灌进外套，女生微微抿唇。
攥紧手心，许灵烨把糖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看见蒋龄月的样子，
“外面冷，你先进去吧，我也回去了。”
蒋龄月点点头，朝男生挥了挥手，
“嗯，下次见。”说完推开门就进去了。
或许是因为礼物送到了，或许是袋子里的几颗糖，又或许是因为女生最后那三个字，
许灵烨扭头，对着没人的尽头那侧抿唇压下笑意，才传向另一侧走回来文A教室。
放学之后，芦鸿朔在座位上磨蹭了好久，听一会歌，写了几个竞赛题，又在草稿纸上胡乱涂画了混乱线条构成的路飞，最后甚至无聊到拿起久违的作业出来写。
习题上的作业很简单，只有压轴题设计的还算巧妙，男生在座位上研究了一会也想了出来，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前面的女生就一直伏案沙沙写着作业，不时转头和同桌说几句话。
黑板上方的时钟指针指到五点四十五，蒋龄月才起身收拾东西，和关山越走出教室。
芦鸿朔抓起包追上去，顺手锁上了门，三步并两步下楼梯跟在蒋龄月身后。
离女生只剩两米距离的时候，芦鸿朔故意放慢脚步，假装碰巧遇上，蒋龄月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芦鸿朔。
“我帮你提着吧。”
芦鸿朔很自然就把蒋龄月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掂了掂。
看清袋子上的图案，嘴角抽了抽，
装作不经意问，
“别人送的？”
尾调上扬，
关山越也朝两个人看过去。
“嗯。”
男生几乎是脱口而出，
“A班那个许灵烨？”
“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
“猜的。”
“你跟他很熟？”
芦鸿朔撇开眼睛，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之前是小学同班过一年，当时他是我同桌。”
“噢，”
安静走了一会，蒋龄月以为芦鸿朔就这样安生了，
突然又听到男生说，
“他在追你？”
芦鸿朔的问题就像一颗炸雷，
扔到了结了冰的湖里，这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