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皇冠会所。
安静包厢内，莫凌霄坐在当中位置，身姿端正优雅，但轻轻敲动的指尖，渐渐透露出了焦躁。
林纾坐在角落里，蓬头垢面，精神萎靡，被张助理和保镖看管着。
不知多久，他们终于听见包厢门被拧开的声音。
莫凌霄和林纾同时抬起头，一个满脸阴沉，一个满怀期待。
纪岱屿和奚筠一同入内，身后同样跟着数名保镖。
“纪总……”
林纾如见亲人般，神情激动。
张助理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目含警惕。
“你们迟到了十分钟。”
莫凌霄抬腕看看表，隐含控诉：“再稍微晚一些，说不定我会当做是谈判破裂，拿这位林医生开刀。”
林纾：“……”
奚筠知道他不敢，笑笑道：“如果是这样做，你彻底没有洗清的机会了，我相信你不会这么蠢。”
莫凌霄冷哼一声，看向纪岱屿：“要澄清的资料呢？”
纪岱屿伸出手，身后人立刻将文件放在他掌心，被他丢在了桌子上。
莫凌霄眉梢微微一挑。
这样干脆？
他拿起来翻看后，才知道纪岱屿为什么干脆。
说到底，这套洗白方案，依旧需要纪岱屿本
人出面发言，如果他不肯露面，依旧洗不明白。
将文件放下，他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张助理，示意后者放人。
随后缓缓道：“纪总，我相信你会守诺。”
说完，就领着人离开。
林纾有些懵。
这样就结束了？
“林博士，您没事吧？”奚筠担忧地看着他，“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被喂下什么别的药？”
林纾缓慢摇头，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他奇道：“莫凌霄……就这么走了？”
“他要急着处理麻烦，当然得走快点。”奚筠笑笑，“外公已经将药物给研究出来了，这段时间委屈您了。”
“没事……”
除了神经紧张，担惊受怕外，其实也没什么。
现在彻底松下一口气后，又有些虚脱。
“去医院做检查。”纪岱屿上前来，冷淡道，“没什么问题就把药吃了。”
后续林纾是打算回去，还是怎样，他都不会再干涉。
一行人离开会所，乘车前往医院。
傍晚时分，莫凌霄彻底解释清楚，称一切都是视频合成，纪岱屿也根本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幕后之人依旧在追查，这样龌龊的商业手段，莫凌霄表示不能原谅。
外界
种种猜测和怀疑，在这之后渐渐熄了下去。
但张浆，却始终都没有出现，连带着他那伙人，也一个个失去消息。
张助理掩好门走进来，多日的疲惫，让他整张脸看上去都凹陷不少，眼底下是一片乌青。
“……还是联系不上。”
他嗓音沙哑，已经有几分燥意和颓丧：“莫总，我想张浆他们应该已经被抓住了。听说秦老大被连夜给叫了回来，在帮忙逐一击破。江城不见光的地方，都算是秦老大地盘，我们没有张浆，怕是……”
莫凌霄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椅上，没有说话。
许久后，才开口道：“准备毁掉地下庄子，切断我们和庄子、张浆的所有联系。再去准备一架私人飞机，我们必须要先避避风头。”
“那鼎盛……”
“鼎盛法人不是我，我没有利用鼎盛做什么不该做的。”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也是他的后路，他怎么可能将全副身家都投入进去。
“我们还需要一个在国外接应的人。”
莫凌霄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眸一片清淡，像是深思熟虑过的：“林氏是最好的选择，但林晚意是硬骨头，想要他点头，还需要拿捏住奚筠。”
仔
细想想，现在让他为难的事情，都能用奚筠来解决。
他从前不想逼疯纪岱屿，才一直绕开奚筠，给足了他们客气。
但现在他自己都要完蛋了，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去准备吧。”他道，“后面的事情我都计划好了，只要顺利，我们就能在国外东山再起。”
张助理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退路了。
即便他不喜欢做这些事情，不想踏上这条船，却也已经没有什么回头的余地。
东山再起吗……
到时候，他将是莫凌霄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前途也不可估量。
那就，拼最后一回。
……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