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袁伯往后退了一步,立刻低下脑袋,“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顾修抬眸扫了他一眼,又垂眸看了自己,视线触及到斜襟衣领上的那抹红印,眉宇间顿时攀上清寒。
可恶!这个女人竟然偷偷亲了他的衣领!
他不动声色将斜襟往里收了收,挡住了那抹印记。
袁伯却早已经在脑海里面演了一部大戏。
主子深夜衣冠不整,衣领上还有吻痕,定是夜半偷香,在小树林与哪家的小姐私会!
联想到主子今晚,特别吩咐让人抓走的一个地痞无赖,莫不是今夜主子英雄救美,俘获了美人心。
“主子,牢里那无赖说要自首,希望将他做过的坏事一一托出,换取主子从轻发落。”袁伯心里万分激动。
先前,袁仲被派去挖矿前,说主子看上了一个姑娘,表现的十分猴急,眼下看来绝对是真的了!
书桌前的顾修,可不知短短时间内,底下的人已经浮想联翩。
他修长的手翻阅在纸张上,视线忽的停留在中指的一抹咬痕,指尖已经结痂愈合,但时而仍会传来微弱的触感。
一想到枫林院的那个女人,顾修清冷的面容上,又浮现出三分寒霜。
“不必。”顾修淡漠说道。
有些事情,就应该让那无赖烂在心里。
袁伯诧异,“主子打算作何处置?”
顾修指尖轻敲着桌面,脑海中浮现了那抹不该出现的面容,他眼神微凛,语气冰冷,“发配荒城做苦力。”
“是!”
发配荒城的都是些穷凶恶疾之人,去了荒城,就再也别想活着回来!袁伯对那地痞无赖的恶行是有耳闻的,没把他立刻处死,已经算便宜他。
顾修将加急的文件批阅完毕,袁伯接过,转身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清贵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近日不太平,水秀巷附近加强巡逻。”
“是。”袁伯转身领命,再从书房内退了出来,却有些奇怪。
近来京城都风平浪静,哪来的不太平?
袁伯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水秀巷,不就是衔接顾府后院的一条小巷吗?那条巷子倒是偏僻,主子如此安排定有用意,他回去后立刻派了巡逻队,日夜看护。
顾修回到卧房,将里衣更换,银色薄衬上的红色吻痕格外刺眼。
他眸光定格,将薄衬放下,暗卫不知从何处出现。
“枫林院内已无动静。”暗卫禀告。
事实上,枫林院的一举一动,都已被暗卫随时禀报,包括今晚枫林院内闯入一男子,都逃不过顾修的眼线。
“是否继续盯着。”暗卫问道。
顾修将新的衣衫一丝不苟的换好,但目光仍是徘徊在那抹红印周围,菲薄的唇畔微启,“嗯。”
暗卫诧异,主子对枫林院里人,好似格外在意,今晚不仅亲自去了枫林院抓人,如今更是关心有加。
“是!”暗卫领命,瞬间又消失了。
月儿弯弯,清风吹拂。
唐青雁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了一片氤氲水雾,水雾后面是少年,她悄悄的偷了他的衣衫,蹲在角落里,拿出了纸笔。
十岁的女娃在认真做笔记,她时而抬头看了看沐浴的少年,时而瞧了瞧自己,似在认真对比的模样,可爱至极。
女娃咬着笔杆子,她的纸上画了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但是小男孩和小女孩只有相同之处,还没有发现不同之处。
听说男女最大的不同在胸部,但是她认真的看到了,顾修的胸平平的,自己的胸也是平平的,没什么差别啊。
奇怪,她嘟着两腮,气呼呼的样子。
少年早就发现了女孩,青涩的眉宇间隐约可见寒意。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直到女孩闻到了饭香,迈着小短腿撒欢的跑了。
少年捡起女孩丢下的纸笔,纸上写着一个又丑又大的“修”字,旁边还画着一个狗头,少年的脸色变了又变。
女孩很快将此事忘了,可少年却追了上来。
“你的字,真丑。”少年满脸的嫌弃。
女孩气嘟嘟的跺脚,“我才不要练字,爹爹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要做一个德行高尚的孩子。”
少年啧了一下唇畔,拿出她丢掉的笔记,晃了晃,“你还想不想知道男女究竟有何不同?”
女孩已经困惑了好久,好奇的紧,小脑袋捣蒜似的点起来。
少年凑近在女孩的面前,唇畔勾起,“做我的烧水丫鬟,我就告诉你。”
女孩很纠结,但是少年眼里的光芒像是能魅惑人心般,她鼓起两腮,“那你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少年字字仿若誓言。
女孩等啊等,可她没有等到那个答案,再一转眼,火光四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