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暗示。
她想告诉连姝她是唐青雁,如果遇到难题,去顾家找她,她负责到底!
连姝垂眸,对着那掌心狠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武将的力道极大,唐青雁掌心发红,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她抽抽。
“别以为你帮我,就以为我会欠你人情。”
连姝本就擅长扮作男装,唐青雁那点小把戏逃不出她的眼睛,她早就将她认出来了。
“……”
这尼玛有毒!
又是“别以为”那套说辞,她不想多说什么了,要不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她现在就能和连姝干一架。
“总之,你想我别憋着。”
深深吐出一口气,她虎着一张脸,自言自语说了句,转身离开。
连姝深望了那月白色的背影一眼,垂眸,抬起右手掌心,这是她刚刚拍打唐青雁的那只手。
如果沈欢还活着,也该是那般天真活泼的性格。
唐青雁,她若不是身居后宅,或许她们能成为朋友,但她最是厌恶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
连姝的眸子逐渐暗沉,枣红色的骏马高扬,飞驰而去。
留在原地的糙老汉子们,沉默了三秒后,猛然间全都炸了锅。
“副统帅……刚刚和一位公子……摸,摸手了!”小兵惊呆了。
老兵用力拍了小兵的头,纠正道,“是牵手,牵手成功,你懂不懂!”
糙老汉子们你一句我一句,营帐的八卦生活逐渐丰富起来。
唐青雁渐渐走远,正要拐出南门大街,迎面碰巧看到京兆府衙的人,也正在往这边走。
袁伯一眼看出了她,翻身下马,“属下拜见夫人。”
唐青雁干咳了一下,撇着头压低声音说道,“在外面叫我公子。”
“属下遵命。”
她看着一行衙役匆匆赶来,心里有了猜测,“你们去做什么?”
“属下接到通知,南门附近有人闹事,特去缉拿。”袁伯如实回答。
果然是惊动了京兆府衙。
她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个啥,我刚好从那边路过,禁军的人已经解决,你们不用去了。”
“遵命。”
袁伯让人回去。
禁军戒备森严,处事严谨,既然他们已经摆平,他也就没必要再跑一趟。
唐青雁领着芙心两个人抬步准备去别处,袁伯顿了下,今日难得主子不在,有句话他憋了许久,若是错过今日,恐怕又寻不得机会。
“夫人且慢。”袁伯支开其他人。
唐青雁停下,不解,“嗯?有事?”
袁伯抱拳行礼,刚毅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些许纠结。
他作为主子的侍卫,为主子办事效忠于主子,主子的命令他必须遵从,但有时,他也不得不为主子的身体考虑。
“夫人今天为主子准备的饭菜格外不同。”
袁伯说的隐晦。
自从主子下令今后饭菜皆由少夫人备置后,主子的伙食那是一落千丈啊!清汤寡水不说,时而满盘黑色不明物体……他一个侍卫都看不下去了。
少夫人变着花样做饭,主子日渐消瘦……
唐青雁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啊,今天的饭菜?”她好像忘记了。
他天天让她做饭,她一般每日只去厨房一趟,准备三餐,到点了就由厨娘热好饭菜,由顾府的小厮送给顾修。
经由袁伯提醒,她才想起来,今天光顾着算计小师父了,忘了给他做饭这茬。
“哦哦,今天还没做,可不不同吗。”
唐青雁摆了摆手,以为袁伯是在暗示她没给顾修送饭,故而掏出一张银票,“给,零花钱,你让顾修今儿去明月坊吃。”
袁伯看着手里的银票,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自言自语疑惑道,“夫人没做吗?可是小厮从花琳堂取回的斋菜,倒是香的很。”
他还以为少夫人终于大发慈悲,给主子做了顿好的。尽管都是些素菜,但一看就色香味俱全,手艺超凡。
唐青雁眼皮猛地跳了下,她抬头直视袁伯的眼睛,眼底滑过几道暗芒,“你说什么?”
袁伯瞧着少夫人的眼神,有点凶。
“夫人没准备餐食吗?可是小厮去了花琳堂的后厨,和往常一样,取回了您做的斋菜。”
那斋菜,里面放了合春散!
唐青雁一把将袁伯推开,眼眸微凉。
她笑时可以妩媚动人,但没有表情的时候,性情极冷,仿若寒冰,拒人千里之外。
唐青雁大步走到袁伯的坐骑旁边,翻身上马,垂眸,扫过袁伯一眼,“顾修在衙门?”
她的语气中似是含着锋锐,袁伯急忙回答,“主子回了府里。”
话音刚落,骏马长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