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堂这不是欺负人嘛!”
“哎呦呦,十几个大汉在里面打哦,那店里的伙计们细胳膊细腿的,哪受得住!”
“太可恶了,本草堂门前还挂着悬壶救世的招牌了,结果救人的当家一走出来,就变成砸店伤人的打手,两副嘴脸,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去他家看病买药!”
众人激愤,大门虽是关着的,但他们可是一直在门前听着!
那墙都被砸的震动,那人都被打的惨叫!
花琅阁一群看起来就瘦小可欺的伙计们,哪经得住本草堂那群人的虐待!
隔着一道大门,铺子内,软弱可欺的伙计,正在将一群彪壮糙汉堵在墙角教训。
“救命啊,别打了,求你们饶了我吧!”猛汉求饶,泪流满面。
周定旋叼着根牙签,瘦小的手掌一巴掌拍到强大壮汉的脑门上,耷拉着眼皮,懒散命令,“再叫大点声。”
猛汉哭的凶狠,“呜呜呜,疼!”
外面的围观群众光听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上年纪的大娘抹着眼泪,愤愤不平,“那群打手真不是个东西,花琅阁的小伙计可太委屈了。”
“……”
屋内,壮汉们哭的更猛了。
唐青雁在柜台前的藤椅上靠着,翘着二郎腿,喝茶嗑瓜子,看唱戏。
“我贾五爷天不怕地不怕,这件价值两千两的古董,老子说砸就砸!”
咣当,一件五十文买回来的瓷器落地。
白白净净的“伙计”,在大门前边摔边喊,正演的火热。
唐青雁赞叹不已,要不是顾忌被外面听见,她都想给这唱戏的师父鼓掌了!
到底是从戏台子里,花大价钱雇来的角儿,学过口技,不仅演戏逼真,模仿贾伍的音色口气简直绝了!
此刻,真正的贾伍则是被绑住双手不能动弹,嘴巴里也塞着布条,眼睁睁看着“自己”砸坏了两千两的古董!
贾伍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眼球布满红血丝。
他以为带着打手来砸场子已经够狠的了,万万没想到,特么这看着人模狗样的公子哥,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玩起阴招来,比他还不要脸!
唐青雁把瓜子壳扔到贾伍头上,浅笑嫣然,“五爷,这一件件古董,你都要赔的哦。”
“唔唔唔!”贾伍想骂人。
唐青雁继续嗑瓜子,心想,他怎么还不出现?
她探着头往外瞅,不过隔着一道门,什么都看不到。
屋外。
袁伯要踹门的脚僵在半空。
他办案无数,抓过的地痞匪徒不说有上万,几千号人总是有的。
然,他从来没见过哪个恶人,特么在砸店前,要把每个物件的价格报一遍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店里的伙计在报价!
芙心在一旁,看着他要踹不踹的举动,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不太好,“袁侍卫,你腿抽筋了吗。再不开门,里面可能要发生血案。”
她是被自家小姐派去京兆府衙报案去的,后来便跟着衙门的人一起回来了。
袁伯收回了脚,少夫人这丫鬟每次见了他,都和吃了呛药一般,不过,他好男不和女斗。
“我换只脚。”
他嘿嘿挠了挠头,大脚就要踹下去,只听芙心在旁边,大叫,“啊,要踹门了!”
然后,十分淡定的走远。
“……”
袁伯嘴角抽了抽,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在给里面的人放信号!
只不过,这丫头通风报信的技巧,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叹了口气,也罢,谁让他宽容大度不去计较。
袁伯一脚终于踹了下去。
屋内,唐青雁听到了芙心的提醒,红唇勾起,眼眸中滑过一抹狡黠。
砰!
大门被踢开,白色的光亮送入铺内。
墙角落泪的猛汉们像是看到了希望,全部都站了起来。
贾伍和孙六爷终于重见天日,激动的张大嘴巴,竟能将布条吐了出来。
衙役们拔刀冲进屋内,围观百姓也聚集,终于能看到里面的“惨状”。
“大人,救命啊!”猛汉们扑了过去。
“大人,都是骗局,刚才的声音都是他们故意陷害,我们都被骗了!”
贾伍到底是老手,即便这种情况下,还懂得先发制人,将污水先泼出去,让花琅阁的计划破灭!
衙役围在两侧,顾修沉冷从屋外走进。
贾伍见竟然惊动了京兆尹亲临,整个人都怔了下,先前在明月坊,不知为何京兆尹大人对他们有过些误会。
但转念,毕竟只是误会,京兆尹是天子脚下的命官,顾大人公正严明,断不会偏向于谁。
“大人,都是那个掌柜布的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