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申秋童被关进来后,除了行动不自由外,倒没受过什么苦。毕竟是世子爷,大牢内外早就打点过,他被单独关在一间干净的牢房内。
不过人到了刑部,该有的审讯必不可少。
询问室内,刑部侍郎把申秋童调出来,例行审问,“敢问世子私盐从何而来?卖往何处?账本在哪里?请务必如实交代。”
一番问题下来,申秋童气的双手直接砸桌子,“你问本世子,本世子特么问谁!”他知道个鬼!
刑部侍郎被喷了满脸吐沫星子,他要不是职责所在,谁愿意摊上这么个麻烦事,他抹了一把脸,“世子请严肃对待下官的问题。”
申秋童不耐烦,“盐是本世子现从海里捞出来的行了吧!账本被本世子烧了,要不要按手印啊!快点,本世子还要回去睡觉。”
反正他爹会救他,他犯不着和一个小官浪费嘴皮子。
刑部侍郎按照他说的话,还真写出一份证词来,“请世子画押。”
申秋童想都没想就按上去了。
询问室外,申秋临一脚把门踹开,见兄长已经按掌纹,面色微沉,上前干脆把证词撕了。
“二弟你来了!是不是爹当你来救我的?”申秋童立刻站起身。
申秋临摆手,让其余人都走开。
刑部侍郎松了口气,不多会就全走了。
“兄长要出来不是没有办法,但你先看看公主送来的这封信,再做决定。”申秋临递过去昭和公主派人送来的字条。
申秋童一听公主二字,脸色不太好看,把信封上的内容看完后,彻底怒了。
“这个女人,给她点脸色就上天了啊!没看到本世子都这样了,她还威胁,让本世子想尽办法,绝不能让唐青雁从牢里出去!”
申秋童对炎荣积怨已久,现在所有不满一口气爆发,“她想让本世子搭上这条命吗!”
他和唐青雁如今是同一个罪名,唐青雁出不去,他也要在大牢里住到底!公主只想对付唐青雁,压根不在乎他的死活。
“公主毕竟是皇室,兄长以后万不可再说出这种话。”申秋临劝道。
“本世子知道。”申秋童冷哼。
“这件事已经在陛下面前长过眼,虽然要费些波折,但三日内,可保兄长先从牢里出来。”申秋临坦言。
申秋童把手里的信纸捏的稀碎,想了想,最后咬牙,“不着急,先拖上一拖。”先顺着炎荣的意思来,待他把炎荣娶回来后,一定要让她受尽折磨。
京兆府衙大牢。
唐青雁因着顾修的原因,被关到衙门大牢里。
刑部侍郎特意过来,例行公事展开询问,问题与问申秋童的一样“私盐从何而来?卖往何处?账本在哪里?如实交代。”
“从世子那里买来,通过铺子倒卖,账本……呐,和世子的交易明明白白写在上面。”
有了与申秋童审问的对比,刑部侍郎再一听此,整个人舒心顺畅,现下的罪犯越来越狡猾,他已经极少遇到如此坦诚的犯人,看来今天可以准点回府吃饭了。
“那世子的私盐从哪里而来,你可知道?”刑部侍郎继续问。
“这小女就不知了。”
唐青雁摇头,不过这个问题值得思考。私盐生意隐蔽,申秋童这种纨绔子弟,按理说弄不到才对,除非有人帮他。
她将此事记下,准备交给田老大去查。
牢头将她押回牢房里,一路上,她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她亲手送进来的犯人们。
金华是商行的人,早些时日勒索过花琳堂,后来被顾修抄家关到现在,他听狱卒们说了,花琳堂掌柜原来是女扮男装。
“你也有今天,看来老天开眼,让你来牢里陪我!”他趴在铁栏上恶狠狠开口。
唐青雁停下,想了好久才记起他是谁,“我很快就能离开。”
金华放声大笑,“做梦了吧,你犯得是重罪,就算不被斩首,也要关一辈子!就像我们一样。”
他旁边,还有前大理寺少卿,丁家三口人,侯二一行……都是害过她的人。他们全都不怀好意的耻笑她,“你死定了,你会和我们一样,永远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折磨!”
唐青雁扫了眼,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他们见面,她轻笑,“拭目以待吧。”
牢头将她安置在一间单独的囚房内,算是干净敞亮。
她坐在榻上靠着墙,脑海中闪过许多困惑。
炼制私盐需要沿海,她想起先前去桐乡县查贺家圈养女童,那里便是在海边。而且,申秋童与贺炳仁的私交甚好,那些私盐会不会与贺家有关?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顾修便是在此时出现,他蹙眉,把牢门打开。
唐青雁闻声看去,嘴角边刚扬起大大的弧度,就见他手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