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唐青雁将小厮甩开，她下巴微扬，眸色淡淡却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窗外的光线洒进，女子逆光而立，唇畔微扬，她的声音宛如幽泉下的莺鹰，音线冷莞而凝绝。
这声音如此真实，寂梵看去，心底不可遏制地一颤，他瞳孔中的焦距汇聚在一点，她似焕发着光采，让他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她身上。
“唐姑娘。”他伸手呢喃，却又怕是大梦一场。
“小师父，在我的地盘，可不允许你被欺负。”
她一笑，寂梵枯涸的心底似是活过来了。
红颜傲骨，真切的出现在他眼前，噩梦中的结局变了，她还活着，太好了。
“你是人是鬼！”炎牧吓的往后退了半步，眼前的人让他不敢相信。
舅舅从舟县回来后与他说过，唐青雁被他一箭射穿心脏，又从冰河里漂到山下，他亲眼看到她闭眼窒息，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
“牧王眼瞎吗？”唐青雁红唇噙着抹讽刺。
炎牧看到地板上有影子，眉头皱起，“你不是鬼，你竟然没死！”
“托贺将军的的福，贺将军年纪大了眼神不好，那一箭正好射偏半分，我侥幸活了下来。”
贺虎炎牧越是期盼她死，她就越要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将他们拽入地狱，让他们受尽折磨。
寂梵视线始终停驻在她身上，生怕错过一秒她就消失了，唐姑娘因替他挡下一箭，才从鬼门关里走一遭，若没有唐姑娘，他早已命丧桐乡。
炎牧拍桌子斥责，“大胆，你竟敢说本王的舅舅眼神不好。”
“事实如此，除了眼神心也不好，黑的。”唐青雁似是想到什么，眼睛惊奇的亮了起来，“对了，现在不应该叫贺将军了，毕竟没了兵权，最多就是个无实权，爵位还不能承袭的侯爷。”
说侯爷都是夸他，贺虎触及龙鳞，被陛下重罚卸下所有官职实权，眼下就是个在家里等死的罪人。
让戎马半生的将军被人遗忘，死在自家府邸，这才是惩罚，才能让贺虎痛不欲生！
炎牧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舅舅是他夺嫡的最大助力，贺家失势，他头一个受到影响。
唐青雁，寂梵，这两个人他定要他们好看！
“你一介妇人见到本王竟然不跪！”她既然不是鬼，那就更好办了，炎牧坐在座位上，盛气凌人。
唐青雁若是跪了，就对不起她死里逃生夺回来的命。
她勾唇，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原来牧王是以王爷的身份来此，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结党营私，牧王却召集诸位大臣私密至此，吏部、户部、兵部的大人们都在，不知道的还以为牧王殿下意图谋反！”
桌上的诸位大臣吓的一哆嗦，他们可担不起谋反的罪名。
炎牧沉眸，父皇最忌讳结党营私，太子不被父皇所喜，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太子党羽众多，惹父皇不悦，而他要讨父皇喜爱，断不能传出一丁点党派传言。
他拂袖怒喝，“话可不能乱说，本王只是以朋友的名义，找来诸位大臣喝酒谈心罢了。”
“对，王爷只是与我等吃饭聊天，与朝事无关。”诸位大臣连忙帮腔。
“既然是私下往来，便是以平等身份赴宴，我为何要跪？”唐青雁的姿态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诸位大臣冷汗连连，敢和王爷谈平起平坐，此女绝对是第一个！
炎牧狠狠盯着她，那视线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让她跪就是承认他拉帮结派，私设党羽，但不让她下跪，他又一口气憋在胸口实在难受。
“本王不与尔等妇人一般见识！”
炎牧视线转到柱子旁边的林倚上面，“本王与寂御史也算有些交情，但君子相交，也要讲究律法，本王得知此女有冤情，今天就要好生问问寂御史，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凭他王爷的身份，完全可以将此案捅大，但他要羞辱寂梵，利用此事来威胁寂梵，重振贺家威荣。
“在下从未逼迫过她。”寂梵面色严肃。
“那你承不承认与此女有染？”炎牧质问。
寂梵眉头紧锁，但没有否认。
先前在城郊外，榻上的确有女子落红，他没办法装作不知情。
炎牧更加得意，“还说没有奸污，此女亲口说她是不情愿的，你还想狡辩吗！”
只要抓住寂梵的把柄，不怕对方不听他的话，接下来就该威胁寂梵，去父皇面前给舅舅求情。
“你如果不想把此时闹大，就……”
“那就闹大吧，越大越好！”唐青雁打断炎荣的话，她算是听明白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林倚又把寂梵给阴了，而小师父还帮林倚数银子来着。
办案是衙门的事，炎牧只想拿捏寂梵，“寂御史，你难道要听一个女人的话。”
“在下愿去衙门对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