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水做梦也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会私下见唐青雁!
厢房门前有侍卫把手,唐玉水无法靠近,她在斜对面的包间内坐下,将门留了条缝隙。
另一处。
炎封进屋下意识看了眼屋梁上有没有机关。
“原来殿下与我们普通人一样,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唐青雁语气冷漠,嘴角边挂着些嘲讽讥笑。
炎封发现每次见唐青雁,对方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偏偏此人又有些能耐,让他还不至于动怒。
桌面上摆好佳肴,他落坐在唐青雁对面,眸色淡漠未动半分,端的是东宫太子的风范。
唐青雁懒得搭理他,动起筷子,自顾自品尝美食。
炎封甚至觉得她吃的很香!
他脸上矜贵骄慢的表情崩不住了,赤影领会太子的神色,当即咳了两声道,“少夫人,殿下有话对你说。”
“有话快说,有屁麻烦出去放。”唐青雁丝帕擦了下唇畔,女子动作优雅,话却不怎么动听。
炎封眼底盘旋着一阵气愠,低沉嗓音发话,“你既然等在此处,就应该知晓本宫的意图。”
“太子乃东宫之主,未来储君的心思小女子可不敢猜。”唐青雁淡然镇定,就是不挑开窗户纸。
炎封从来没和一个人说话这般费劲过,正如她所言,他才是身居高位的王,多少人巴结吹捧,唯独此女,对他态度恶劣,几乎将他示如草芥!
赤影觉得殿下该发怒了,可殿下脸色阴沉,黑着黑着好像就习惯了……
“郑免之事非本宫本意。”炎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冷漠嗤言,依旧是寡淡之音。
唐青雁挑眉,“殿下本意,想让我改嫁还是嫁给你?”
她说的漫不经心,炎封一口茶水差点噎住。
“做梦!”炎封将茶盏重重砸到桌上。
且不说唐青雁守寡的身份,就凭唐家那种低门之府,也配得上东宫大门!
“这两个字,我也送给殿下。”唐青雁瞧着情绪激动的太子,红唇薄凉。
她屡屡以下犯上,不恭不敬语气不善,炎封站起身,视线逼迫而强锐,“唐青雁,本宫欣赏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若非前几次她献计除掉牧王淑妃,他岂能容她到现在!
唐青雁舒服的靠着椅背,她的动作慵懒散漫,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可炎封看到了她一举一动中的漠然,她就在眼前,可又仿若在天边。
唐青雁勾了下嘴角,“那我可真要感谢殿下,得殿下赏识,赐我一个上来就扇耳光的亲爹。”
炎封觉得自己身为东宫之主,已经破例解释,唐青雁竟然还反复计较,果然女子心胸狭窄,低门小户之女毫无眼界。
“本宫话已至此,接下来,就看你自己选择!”炎封留下一句话,大步从包间内迈出去。
对面,唐玉水从门缝中看到太子的背影,芝兰玉树宛若谪仙下凡,太子即便没给她一个眼神,她也心生向往。
可她又看着已经燃尽的香柱,太子殿下竟然与唐青雁共处一室,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岂有此理!
太子殿下乃是天命之子,怎么可以与那种卑贱的蠢货,同时在一个屋子里呼吸!
在唐家所有人的眼中,唐青雁就像是一条卑微乞怜的狗,她能活下来,完全是靠他们施舍。
吃烂菜叶子长大的人,谁能瞧得起!
唐玉水朝身后的丫鬟看了一眼,丫鬟尾随,唐玉水昂头推门朝对面走去。
唐青雁刚送走一位,厢房的门又被另一个不速之客踢开。
“这厢房华贵奢气,我当里面的人是谁呢,原来是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长姐。”唐玉水毫不客气,白眼快翻到天上。
唐青雁望去,脸上出现一丝迷惑。
她没有反驳,唐玉水把她当做和在唐府时一般胆小懦弱,更加嚣张跋扈,“说你是凤凰还真把自己当个葱,没了丈夫的女子,还不如一只杂鸡!”
忽然闯入的人和吃了呛药似的,唐青雁愣了半响问道,“你是……唐玉水?”
时隔一年,她对唐家人的长相认知有些模糊。
唐玉水脸都气白了,她怒绉绉骂了半天,结果人家连她是谁都要怀疑,就好像一击重拳打空,她没打到人,反而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装什么装,长姐难道认不出我!”唐玉水可不信。
唐青雁将对面的人上下打量,眼神轻佻似是在审货般,过了会,她啧了一声,摇头道,“变丑了,怪不得认不出来。”
唐玉水怔住好久,这种语调和言论,绝不像是唐府后院养出来的乞丐能说出来的话。
唐青雁只会在她面前低三下四,为了一口饭,她这个长姐可以爬狗洞,这种人哪来的自信说她丑!
唐玉水一想到唐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