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长得瘦小穿着也是京城的布衣,可她的鼻梁高挺眼窝微凹,长睫毛大眼睛,相貌完完全全是边境百姓的特征。
炎封阴鸷的眸子如同暗夜般可怕。
赤影将炎封吩咐的事情匆匆交给别人后赶回,但晚了,他看出陛下动了杀意。
百官喧哗议论纷纷,许多原先支持炎封的老臣,眼睛里已经出现怀疑。
唐青雁扫了下龙椅上方的位置,唇畔轻启,“各位大人如果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边疆虽远,但来回一月足以证实白萱所言是真是假!”
一旦公开调查,任何真相都无法隐瞒,白萱没必要说一个很快就能被拆穿的谎言,殿内重臣看望新帝的眼神逐渐复杂。
众目睽睽下,炎封阴沉的面容突然扬起,他靠在龙椅上低笑,众人困惑之际,他猛地收起笑意,语气阴霾。
“朕在对边境的功绩有目共睹,既然有人质疑就让大理寺去查,朕难道会怕区区一个细作的诬陷!”
“什么,有细作?”百官再次惊愕。
炎封冷哼,“朕早已收到密报,旭北国派来了奸细,妄图趁着父皇仙逝朝政不稳,干扰朕登基,意欲让君臣离心,朝政晃动,他们好挥兵南下,侵占我东岚疆土!”
不论怎么内斗,外敌面前,朝堂百官首先会放下恩怨一致对外。待他拖延时间完成登基后,再一个个对付反对他的人。
炎封此举可谓高明。
辛康安挣脱袁伯束缚,跑到大殿中央将白萱揪出来,“原来她是细作,辛亏陛下英明神武,识破敌国奸计,要不然让他们得逞,岂不是坏我东岚朝纲。”
“我不是细作!”白萱挣扎。
“我看你就是!”辛康安不依不饶,势要将细作的帽子安在白萱头上。
赤影咬牙手背的青筋绷起,但他不能动。
“在下可担保,白萱所言字字属实,她绝非细作!”寂梵面色苍白,拦在白萱身前。
他跌落悬崖时,正是遇到了在郊外采药的白萱,才侥幸留下一条命。
后来他从白萱口中得知,他在边境宣扬佛法时,白萱一家曾经前去朝拜听学过,白萱认得他,并且用一具假尸体瞒过追杀的黑衣人。
之后,白萱请求他为整个边境城镇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寂梵掌心蓄起内力将辛康安推开,白萱躲在他身后,明亮的眼睛满是仇恨的瞪着炎封。
炎封眯了眯眼睛,“信侯世代忠心,没想到到了这一辈,竟出了个通敌卖国的叛徒。”
一句话,将寂梵和白萱打为同伙。
他坐在高堂之上,好是威风!
唐青雁冷笑,“殿上那位满口谎言,弑君夺位得来的皇位,坐的可还舒服?”
下一秒,鸦雀无声。
满朝官吏张大嘴巴,睁着眼珠子头脑一片眩晕,没人敢说话,因为他们看到新帝脸上震怒的表情。
炎封眼底的温度瞬间如同万里雪封的寒冰。
他朝侧面撇向赤影,沉声责问,“柏明烨呢?”
赤影掩饰住异样,低头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找。”
不远处,坐在边侧的摄政王淡淡开口,“本王昨晚收到一封密函,得知先帝临终前,还留下了另一份诏令。”
不少朝中重臣已经满头大汗,听及此话,更是将心提到嗓子眼。
炎封面色极为难看,但顾修已经吩咐属下将人带上来。
大殿内,一前一后走进两个身影,官吏们如今完全沉不下心绪,纷纷小声议论。
“那是海公公,他不是失踪了吗?”
“他手上捧着的好像是先帝的龙袍?”
“他后面的小太监,不是陛下新任的大内总管吗?”
炎封看见海公公后面的柏明烨,眼皮骤然跳起。
“奴才海安,拜见摄政王。”海公公只拜见了顾修,却没有看一眼龙椅之上的人。
顾修颔首示意他免礼。
海公公面朝诸臣,高声道,“先帝遗诏,百官接旨。”
炎封本能察觉到危险,他迅速命令,“拦住他!”
赤影飞身上前,袁伯见状纵身跃起阻止他。
百官纷纷下跪,海公公展开龙袍。
“朕自突染重疾,久居病榻,皇后悉心照料,朕甚欣慰,然此间皆是阴谋!朕之病乃皇后与太子密谋下毒所致,太子私自回京与皇后把持朝政,朕被困寝宫,命海安传朕血衣诏,号令诸臣,平叛逆贼!”
海公公收起衣诏,匍匐到地面哭泣,“奴才辜负圣望,没有及时将血衣诏传出去,就被太子抓住,奴拼命逃出,才得知陛下已经驾崩,奴才有罪啊!”
满朝文武无不大惊失色!
若说新帝屠杀边境百姓,最多不过是昏君,可弑君就是造反谋逆,不仅要退位,更要斩首!
“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