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敌意明显的就差刻在脑门上了,唐青雁脚步停顿,水雾缭绕的眸子淡漠回驳,“那也比明知自己是谁,却偏要当跳梁小丑的人,要强上百倍。”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卫君娇喜欢顾修,从游船赏景到夜宴献舞,卫君娇表面不着痕迹,可各种心机没少耍。
不过,令卫君娇失望的是,失忆后的顾修不记得有她,但也不近女色,说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足为过。
卫君娇的心事被戳中,脸色越发难看,“唐青雁,这里是旭北,本公主有无数种办法让你客死异乡!”
卫君娇知晓她的身份与底细,这一点唐青雁并不惊讶,毕竟东方斥为贵妃做事,而卫君娇是贵妃的女儿。
她轻笑一声转过身,“公主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清楚你自己的想法有多危险,你们千方百计留下我,不就是因为我的心够毒辣、手段够狠。”
她从一个任人宰割的顾家少夫人,到推翻贺家、颠覆东宫,她的筹谋布局,已经得到东方斥和他背后贵妃的认可。
卫君娇听过唐青雁在东岚的事迹,但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血海,不足以晃动卫君娇的自傲。
“母亲就是听信小人的谗言,才会将你留下来,等着看吧,本公主早晚将你的伪装扒开。”卫君娇高高昂头,不可一世。
“静候佳音。”唐青雁唇畔含笑,水眸潋滟,说出的话却如同六月里的冰霜,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猜透,也必然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偏偏卫君娇从骨子里排斥这个人,“母亲给你三分脸色,你是不是就真把自己当做什么东西呢?”她走到唐青雁眼前,距离极近的瞪着对方。
唐青雁始终是一种淡漠到无所谓的姿态,就好像对面的人不是公主,而是空气。
卫君娇眼底的恶意更甚,她声音更为讥讽,“我告诉你,贵妃生下来的不都是公主,还有可能是贱种!”
唐青雁眼皮动了下。
卫君娇以为她怕了,下巴抬高,语气越发刁难,“你记住,本公主的父亲是旭北的皇帝,而你的父亲,只是一个没用的窝囊废!母亲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然就不会离开你们父女!”
唐青雁想到了唐昊山,那个外表儒雅内心懦弱不堪的男人,但他与贵妃站在一同的画面,唐青雁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贵妃难道真的是原主的母亲?可贵妃当年如何离开唐家,又是怎么成为了旭北朝的妃子?现如今又为何要将她找回?
无数的问号徘徊在她的脑海,这短短的失神,让卫君娇再次火大,“本公主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卫君娇抬手就是一巴掌!
然,她的手被拦在半空。
唐青雁掌心用力,硬是将卫君娇的手腕三百六十度掰转,“卫君娇是吧,你娘有没有教过你何为礼数,你没有教养,我有!”
卫君娇疼的大叫,唐青雁眸色淡淡,一把将她推开,卫君娇逃脱束缚后整张脸都气的扭曲,“来人,把她给本公主绑起来,大刑伺候!”
然,周围的宫人纷纷低头没有动作。
卫君娇指着他们怒斥,“愣着干什么!本公主说的话你们也敢违背是吗!”
宫人们自然不敢,可……
一名宫女硬着头皮开口,“回禀公主,娘娘有令,这位姑娘是贵客,任何人不得怠慢。”
言下之意,即便是卫君娇也不能动唐青雁分毫。
“什么,母亲竟然……”卫君娇瞳孔骤缩,不敢相信。
唐青雁用锦帕擦了擦碰过卫君娇的手,瞧着似乎很嫌弃,她水眸悠悠挑起,语气慢而沉凉。
“公主若无事不妨去学学怎么讨夫君的欢心,据我所知,陛下为你赐婚的那位袁侍卫有十八房侍妾,你嫁过去,一定很热闹。”
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卫君娇磨着后牙槽几乎气炸了,唐青雁转身之前,颇为“关切”的又提点了一遍,“对了,记得学点防身术,袁侍卫喜欢家暴。”
“唐青雁!”卫君娇的三个字从牙缝里面蹦出来,唐青雁却大摇大摆的从她眼前离开。
宫女哆嗦着上前,“公主,娘娘在殿内等您。”
“滚开!”
卫君娇气凶凶的往里面走,待到贵妃的房前时,好像听到母亲和东方斥两个人在说“大局已定、等待时机”之类的话,她正在气头上,直接推门进去。
温鹤兮看见她满身戾气,眉头皱了皱。
“公主。”东方斥行礼。
卫君娇没理他,径直来到温鹤兮身旁,“母亲,儿臣有事耽误来晚了。”
温鹤兮叹了口气,“我看你是不想来。”
卫君娇低着头越想越来气,“儿臣就是不愿和乱七八糟的人一起吃饭,那个唐青雁有什么好的,让您冒险把留在都城,如果父皇知道她的存在,那我们……”
“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