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突然感觉水面不正常的震动起来,天空乌云密布。
他赶紧扔下船桨,只见水底无数鱼群涌动。
一条带着翅膀的鱼跳到了船上。
船夫凑近一看,不禁跌倒在地,连连后退。
“这是蠃鱼?不好!”船夫大喊着。
叶芝有些害怕,“这蠃鱼是何物?”
秋后解释道:“一种长着鱼身,却有鸟翅膀的异兽,能发出像鸳鸯一样的鸟叫。”
“传说它在哪里出现就会在哪里带来水灾。”
“但今日……”
“啊?那咱们会不会淹死。”叶芝抱着包裹,似乎十分不安。
秋后听着天空滚滚雷声,皱起了眉头。
恐怕这并不是寻常水灾。
远处江河,一条巨蟒在不停游动着,整条河流几乎都变为了红色。
数米宽的蛇身上都是天雷劈出的伤口。
它抬起身子,夜空之中,两只巨目如同圆月。
那方向正是秋后所在的大海。
秋后袖口中的小蛇不断扭动着,似乎同样感应到了什么。
海中不断打旋的旋涡,天空中的异象,都意味着一场灾祸将至。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盘缠,再停留在这船舢上只有死路一条。
远处船坊“好心”泊来。
“一锭银两,可渡平安~”船坊主人笑吟吟的搓着手。
眼瞅着远处狂风靠近,众人蜂拥而上。
银钱虽贵,但相较小命来讲,还是不值一提。
船坊伸出一条小板,每次只得通过一人,到了这时大家反倒不敢拥挤。
若在此时落入海中旋涡,与取死无疑。
叶芝身形瘦弱,自然排到了人群中的后列。
倒不如说除了那位瞎眼道士和少女,他便是最后一位。
到了此时,那位瞎眼道士反而显得冷静异常,不急不慢的站在后面。
过了许久,船舢之上仅剩下三人。
叶芝哆哆嗦嗦的掏出自己的铜钱,手指头哆哆嗦嗦的,一时半会也数不清。
倒是远方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两轮明月,越来越近。
海岸上的狂风也逐渐增大,船坊主人瞥了一眼船坊上的人,见不能再等,便扯起嗓子喊道:
“至多还能再上一位,你们自行决断吧。”
秋后靠在边上,淡然的笑着:“我一个瞎眼老道,没多久活头了,二位快走吧。”
船舢颠簸,海水倒灌,黑袍再也挡不住少女身形。
叶芝自然也明白过来,他望望船坊,又望望少女,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大步流星走向小板。
少女脸色凄惨,她一介女子,就算叶芝体型瘦小,也自然抵御不过。
大浪之下,停留在这船舢上,只是等死。
她闭上双眼,将背后的包裹递给叶芝。
“你去了京城后,一定要注意……”
然而少女话未说完,就被少年一把推到小板上。
“我自幼在村中摸鱼捕虾,水性极好,大哥你先上船吧,我与二哥同在!”少年闭上眼睛将少女推上小板。
同样推上去的,还有他自己的盘缠。
“里面有我给母亲写的信件,请一定要寄给她!我若死了,只通知我大哥便可,瞒着她老人家。”叶芷对少女喊着。
少女紧紧靠在小板上,摘下黑袍,长相可谓是倾国倾城。
若秋后能看见,便能发现二人之间的长相有六层相似。
“我是叶芝,一叶障目的叶,芝兰玉树的芝!”
“我在京城北边城墙等你,你一定要来!”少女将一枚戒指甩到叶芝手中。
少女站在船坊之中,望着叶芷逐渐缩小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道:
“父亲……”
小板缓缓收起,叶芝的脸色越发惨白。
靠在船舢之上,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不知为何他望见少女的模样,心中便升起一份割舍不去的情感。
这种情感并非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但胸腔之中就是不知何来的一股英勇。
“二哥,我撒谎了……”叶芝有气无力的说。
秋后调笑道:“哦?莫非你后悔了?”
“非也,我们村里只有一条沟,水深至我腰间,即便如此,我也溺过三回……”
秋后听闻哈哈大笑。
叶芝苦涩道:“二哥,我们就要死了,你怎么笑得出来。”
秋后摇了摇头,左手袖口轻摇,一只雪白的灵蛇从袖口钻出。
这世间的狂风暴雨顿时映入他的眼底。
海底突生一条巨柱,水幕落下,一条漆黑的巨大蛇身映入叶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