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良愕然,心中十分不满,但看在对方似乎颇为不凡,便没有多加计较,违心地替他取了上来。
待张小良赶回,秋后打了个哈切,又翘起脚来,指了指自己的脚趾。
他傲慢的说:“还愣着干啥,真是呆子,快给我穿上!”
张小良撸起袖子,似乎想要狠狠揍秋后一顿,但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只能苦笑的摇摇头。
六次考取功名全部失败,又已久历人间沧桑,饱经漂泊生活的种种磨难,连路边一个道士都要羞辱他。
他压下怒火,膝跪于前,小心翼翼地帮秋后穿好鞋。
秋后非但不谢,反而仰面长笑而去。
张小良呆视良久,只见秋后走出里许之地,又返回桥上,对张良赞叹道:“孺子可教矣。”
并约张小良五日后的凌晨再到桥头相会。
张小良不知何意,但还是恭敬地跪地应诺。
五天后,鸡鸣时分,张小良急匆匆地赶到桥上。
谁知秋后故意提前来到桥上,此刻已等在桥头,见张小良来到,忿忿地斥责道:“与吾约,为何误时?五日后再来!”
说罢离去。结果第二次张小良再次晚秋后一步。
第三次,张小良索性半夜就到桥上等候。
秋后这才点点头,神情随和,一改之前的傲慢,他从竹篓之中取出一物,是一本兵书。
“小友莫怪,此书乃是本道一位挚友倾力所撰,本道必须慎重些。”
“读此书则可为王者师,十年后天下大乱,你可用此书兴邦立国,届时你可找寻一人,此人名叫叶芝,不出意外,应是当朝宰相。”说罢,扬长而去。
张小良翻开书页,书中笔墨苍劲有力,力透纸页,更妙的是其中所写。
短短几行之间,便将张小良心中疑虑拨云开雾。
他现在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快,宛若重生。
“妙哉!妙哉!”张小良连声称道。
随后,张小良一脸敬意的望着秋后离去的方向,跪倒在桥上,磕了三个响头。
他握紧兵书,有了此书,十年之后,定是他一展拳脚之时!
至于秋后,此时天还未明。
他置身于一间破庙之中,往后打算,他还未明辨。
山上人所在之处并不好寻,对于自己以何身份入世,这也是件很头痛的事情。
现在所知,秋后寿之极长,此间百年还未曾有过一丝衰老迹象。
至于修为,他倒未曾修炼过,从蛟龙走水一道可以看出,似乎身上还有些许法力。
就在秋后沉思之时,突感身旁两侧阴风阵阵。
寺庙地砖之中,钻出两个瘦长的男子,其面模糊不清,被一层轻纱所遮,肤色病白,身着一身正红色衣裳。
左侧男子持银色长剑,右侧男子持银色长棍,并不见二者脚足所在。
秋后并不慌乱,只是微笑着看向二人。
二者对视,单膝下跪。
“城隍老爷有请秋后道长,请道长相助。”二人齐声说道。
秋后望了一眼天色,他还未曾和阴司打过交道,对传说中的阴曹地府还真有几分好奇。
便点头应下。
两位阴司这才站到秋后身侧,将手搭在秋后肩上,恭谨说道:“道长得罪了。”
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一夜之间行走千万里,眼前景象已然大不相同。
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不知走过多久,秋后来到了大殿,白日中的城隍像在夜色下显得说不出的森严庄重。
城隍金像两旁站着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等神。
牌匾之上写着“浩然正气”四字。
但却并不令人心生恐惧,而是感到格外心安。
城隍金像后,缓缓走出一位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分明是位儒生,长相俊朗,身着一身紫色官服。
男子一出,两侧文武判官皆俯首,唯秋后与男子对视着。
男子微笑拱手,秋后同样还礼。
“今日突然有请秋后道长,多有得罪。”城隍微笑着说。
“城隍老爷威名早有耳闻,城中百姓都对您赞不绝口。”
此话并不是秋后胡诌,这几日在京城游走,城隍庙香火不断,百姓气色红润,此处城隍管理确有独到之处。
城隍却摇摇头,面露苦笑:“小神上任不过百年,说到底只是一介文官入神,百姓名声可保,但遇上恶鬼行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说到此事,文武判官脸上都有些忧愁之色。
“愿闻其详。”秋后拱手。
一切的开头还要从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