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只是刚刚金丹不久剑法上却足够老练，以至于打了这么久还难分胜负。
明月用力攥紧了照月剑柄，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柳依依的运剑习惯和挥剑的轨迹，再睁开时，眼里闪着烁烁的光。
当柳依依再次挥剑袭来的时候，明月长剑一挑找到了柳依依的破绽，将她打翻在地。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归在他们心里还是希望明月能赢的。
不说别的，单说压了那么多灵石，大部分人也盼着明月能赢。
柳依依跌落在地，她的脸深深地藏住叫人看不出什么神色。
等明月收了剑正想下台的时候，却看见柳依依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芒——她竟是原地顿悟了。
顿悟并不是修者能轻易做到的，这需要修者本身的足够的悟性，全凭自己对天地的沟通感悟。
大部分修者直到死，也难以堪破顿悟。而柳依依如此的年轻，竟然在短短时间提升了修为又顿悟。
明月望向柳依依的眼神变得复杂。
突然，柳依依睁开了眼睛，她举起剑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师姐，我还没输！”
明月只看到柳依依浑身散发着光芒，凌厉的剑光向她劈来。
照月剑闪着华光，明月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剑光向她而来。
嘭——
“明月师姐，承让了。”柳依依长发飘扬，笑容明媚，洒脱不羁。
明月躺在地上呕了一口血。
她听到身边毫不掩饰的失望话语：
“不会吧，明月师妹竟然输了？”
“我就说，她向来心高气傲，若不是父亲是宗主，又哪能成为内门弟子呢。”
“柳依依也太强了吧，刚金丹就能打败明月师妹。”
“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明月竟然输了，真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亏我还那么相信她压了那么多的灵石。”
照月剑流转的光已经黯淡，明月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周围或奚落或惋惜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凝住，前所未有的挫败涌上心头。
身体传来的感受此刻好像被放大了似的，细小的轻微的扯动都能带来一阵疼痛。
明月挣扎着拿起旁边的照月剑，还想要再战，突然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比赛已经结束，众多弟子都眼神热切地围着柳依依。他们欢呼着，为这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鲜少有人注意到倒在地上明月。
秦如霜将明月抱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明月苍白的脸，伸手温柔地将她嘴角边的血迹揩去。
明除祭神色不耐地看着以柳依依为中心的人群。有人狂喜地去赌注台领取灵石，他压了柳依依，按照赔率他已经赚翻了。
更多的是抱怨的，抱怨自己看走了眼，押错了人。抱怨明月的不争气，区区一个柳依依都打不过。
明除祭看着这一群人抱怨的嘴脸，明明一个时辰前他还听到对明月无穷的赞美。
明明是同一批人。
他走到赌注台，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点着。
摆摊的还以为他是压了柳依依赢来取灵石的，眼里不由得一阵羡慕，他笑着翻开记录本：“除祭师兄，请问你当时压了多少灵石给柳依依？”
明除祭啧了一声，从摆摊弟子的手里抽出记账本随意地翻了几下。他轻轻将本子合上，而后斜睨了一眼他：“在这所有账上压了明月赢的，他们输的灵石你都按原数还给他们，这些都记在我的账上。”
明除祭随手从纳戒拿出一张赤金钻卡扔在了桌子上。
“还有，拿了灵石的叫他们都闭上嘴，不可再议论此事，不可让明月知晓。剩下的就当给你的辛苦费了。”
“好嘞，不辛苦不辛苦，我这就去办。”这位弟子咧着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眯眯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