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满脸的胡茬,杨枭才敢相信自己在屋子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七天,不吃不喝不睡,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比他思维来得更快的,是铺天盖地的饥渴和疲惫。
他根本来不及解释,刚张嘴就差点晕过去。
还好林游赶忙搀了他一把:“照我说先让枭哥吃点喝点吧,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涂山渺没好气地瞪了老钱头一眼:“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老娘砸了你的店!”
说归说,她还是赶忙跟着冯舟一起出去买吃的了。
老钱头叼着烟一直在旁边看着,那双眼睛还是跟睁不开似的,上下打量着杨枭。
灌了两碗水,又吃完了涂山渺买回来的三份快餐之后,杨枭总算从那种饥渴至极的感觉中缓过来。
虽然还是很疲惫,但他还能撑住。
“现在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见杨枭缓过来了,涂山渺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们住进来的第二天我就去你房间找过你,但是你的房门根本打不开。”
她瞪了一眼老钱头:“这老头说你找到了你的缘法,让我们不要进去打扰你。”
在杨枭开口之前,涂山渺先说了一下他不在的这些天发生的事。
第一天的时候还好,涂山渺对老钱头的话虽然不信,但想到这几天杨枭一直连轴转,肯定累了,就没来敲门让他休息。
然而到了晚上,杨枭还是毫无动静,他们晚饭的时候去敲门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之后涂山渺和林游就闹开了,让老钱头必须把门打开,让他们看看怎么回事。
谁知道这个老钱头不但不搭理他们,居然还让他们把三个屋子的房钱都续上,不然就不让他们俩在这儿住了。
涂山渺这暴脾气肯定不依,两边当场闹了起来。
还是冯舟跑出来打圆场,劝说老钱头把门打开。
谁知老钱头就是一句话:不开,有能耐你们就自己把门打开。
当时涂山渺扔下一句“开就开”,然后就拉着林游上了楼。
谁知道这一扇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木板门居然被下了结界,哪怕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法把门打开。
从看到结界的那一刻起,涂山渺就知道这间酒店不简单,当场和老钱头起了冲突。
不过奇怪的是,老钱头压根没还手,还是冯舟站出来帮他扛了一下,当场就见血了。
伤及无辜,这才让涂山渺冷静了一点。
或许是看到冯舟受了伤,老钱头终于肯多说几个字了,他只说杨枭不会有事,时间一到他自己就会出来,让他们耐心等着就是了。
然后这一等就是一周,涂山渺都怀疑这老头耍她,但是没办法,她和林游都没法破除这道门的结界。
总而言之,不管涂山渺二人怎么闹腾,老爷子就是不接招。
最关键的是,他们俩人的术法对他居然没有任何作用!
无奈之下,涂山渺只好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过了,老爷子就是不买账。
听完涂山渺的叙述,杨枭有些无奈。
他知道这俩人是在担心自己,换做是自己在外面,同伴一声不吭地消失在房间里七天七夜,他不会比涂山渺更冷静。
不过他颇为无奈地看向了老爷子:“老爷子,您就没想过和他们解释一句么?”
老钱头两只脚往柜台上一搭,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有这个必要么?”
看他如此随性,杨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涂山渺美眸一瞪,又打算开吵的时候,他主动站起身来。
因为没能休息好,他这一起身差点再度摔倒。
“枭哥!”
林游扶了他一把后,他摆了摆手:“我没事。”
站稳之后,他才来到老钱头跟前,手捏阴阳结,身子弯曲九十度,朝着老钱头恭恭敬敬地一拜:“晚辈云隐观第第七十六代弟子杨枭,多谢前辈指点!”
这一次,老钱头倒是一改之前的暴躁和不靠谱,竟然站起身来,直立起身子,微微欠身朝着杨枭回礼:“卧云观六十一代观主,钱云深。”
听到“卧云观”三个字,杨枭身子一震,涂山渺和林游更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唯有冯舟一脸懵逼:“啥?什么卧云观?还观主?老钱头你说啥呢,你啥时候当过观主啊?”
行完礼,钱云深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看啥都不顺眼的模样,小眼睛一瞪:“你个臭小子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闭嘴吧你,吃白食都堵不住你的嘴。”
冯舟被骂得有点委屈,低下头嘟嘟囔囔:“怎么就吃白食了,这几份快餐都是我买的好吧?”
钱云深懒得搭理他,扭头打量了一下杨枭:“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见到你们云隐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