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亚木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上面弯弯套套的画了不少圈圈和符号,就如才上学的孩子画的画一样,只有他自己才懂画的是什么名堂。
竹孩远远看去也不明白,因为族长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这种东西。
禄亚木拿着羊皮卷左右挥舞,嘴唇翕动,似念念有词,突然大喝一声:“阴兵煞!”
原本清朗的山野,突然之间涌起雾气,迅速在周围蔓延开来。
雾气越来越浓,浓得三十步之外就看不见任何物体了。
那几个同伴见此赶紧往外走,离雾区远远的,生怕被雾气毒杀了一样?
竹孩稳站原地,聚精会神戒备着,看禄亚木究竟能搞些什么名堂出来。
浓雾中,阴风阵阵,隐隐传来千军万马的咆哮声、金铁交鸣声、厉鬼声嘶力竭的吼叫声。
那各种声响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悸令人发怵。
那几个同伴虽在雾区之外,却觉得背心阵阵发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一人面现惧色道:“好吓人啊,竹孩在里面受得了吗?他能躲过这个阴兵煞法术吗?”
“悄悄看吧,不要惹得阴兵跑出来害了你。”一人制止着道,“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能渡过这个劫难。”
“你们担心什么啊,人家是王,王是随便就能被收拾的?”另一人泰然自若道,“咱们那么多人拜他,他都能稳稳当当地坐着,这阴兵煞,又岂能害得了他?你们就放心地看吧。”
竹孩站在浓雾之中,听着那些声响,感觉身前身后都有厉鬼端着刀枪向自己斩杀过来,而且还有尖厉的刀枪破风之声。
竹孩闻风而躲,那些尖厉的啸声总是擦着兽皮衣裤刺过去。
先时,那些米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现在,除了尖厉的啸声外,根本就看不到阴兵的影子,他们好像完全都是虚无不存在的一样。
可是从那不同方向刺来的响声中,他们又确确实实地活动在竹孩的身周,他只是看不见他们而已。
阴兵阴兵,要是人眼可见,那就不叫阴兵而叫鬼兵了。
人眼还能见到鬼形,但是却不能见到阴兵之影。
竹孩对于禄亚木招来的阴兵,不知其数。
凭他的直觉,知道只要是浓雾区,就有阴兵充塞在里面。
整个浓雾区里,阴气森森,就算竹孩体魄强健,阳刚气盛,也觉得周身都有冷气袭体。
有时避之不及,就感觉身上某点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被刺的地方,就像是被冰条杵了一样,冰得浸入骨髓。
他看向被刺点,不见伤口,也无血出。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但是被阴兵之刀枪砍着刺伤后,后果却比明刀明枪所伤更为严重。
他听族长说过,阴兵之枪伤人后,冷气就会浸入人体伤及经络骨骼、五脏六肺。
受伤次数多了之后,人体承受不了那些冷气,就会血脉凝冻、肌肉冰化而亡。
他在浓雾之中闪避之时,时不时也出拳出掌向冷气袭来的地方轰击。
拳势掌劲轰击出去,那些厉啸声便变成了惨叫,想来他们也承受不了竹孩的轰击之力而被毙掉了。
竹孩见此,心里有了信心,于是加快了轰击力度。
他快,阴兵的砍杀速度也加快了,刀枪破风之声接二连三地响个不停。
竹孩轰击一番,感觉这不是办法——
如此下去,自己总有力竭的时候,而禄亚木招来的阴兵,只怕永远也杀不完。
他思索之余,决定改变方法方式。
浓雾在地面上,可谓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地下,它总不能渗透下去。
竹孩如此一想,手轰脚踹一番,逼退股股袭来的冷气,施出了地遁之术。
他一头扎进泥土里,像在水中一样快速向前游动。
不管是松软的泥土还是坚硬的石头,他的身躯都能轻松穿过,无往不前。
浓雾里的阴兵不见了目标,厉啸着胡乱飞窜。
一直念咒语控制阴兵的禄亚木发觉不对,向浓雾里看去,却不见了竹孩的影子,知道他必定运用起了地遁之术。
放眼四望,终于瞧见一处冰面被泥土拱得破裂四散。
远处,冰面还在动着一个劲向前,就如一个永不消逝的浪头。
“想跑,没那么容易!”禄亚木冷笑一声,嘴唇又翕动个不停。
那如小山一般的浓雾团,突然也一股股往泥里钻进去,循着竹孩遁去的方向追过去。
地面上又形成一个个浪头奔流向前。
“阴兵,在幽暗的环境里,更能大显身手。竹孩,阴兵如鱼得水之后,你休想活命!”禄亚木不无得意地道。
孜莫阿依听他如此说,大着胆子上前道:“禄亚木,竹孩都被你招来的阴兵给打跑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