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请客没有上次那么有排面了,毕竟他们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宗政鋆倒是说过要做东的,但是被摁住,都说他给的够多了,在出钱就不地道了。
这反而让他有些失落,因为这就是见外啊。他不想要一种所谓“强大”的光环笼罩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不是他。
很小的时候,他就因为面瘫被迫孤独了,长大了他又因为贫穷被社会孤立了,现在来到这个世界,他想找几个能信得过的朋友,结果却发现所有人都只是在敬畏自己,可以用类似于“尊重”“崇拜”之类的词汇来形容他们对自己的感情,但不能用“情谊”或者“义气”来形容,而这,是他不管做多少,短时间之内也无法改变的。
就在,徐远新在众人的教唆之下开始放那段自己鬼哭狼嚎的录音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像白痴一样笑的时候,宗政鋆默默出去了。
他一个人站在饭店门口,要是有烟的话,他现在就想搞一根,虽然他从来都没抽过烟。
倒是有那么一次机会,澡堂子里的大爷教他抽烟,他使劲吸,结果那烟头还是给灭了。那大爷“吁”了一声,只留下一句“抽个烟都不会”,便走了。
他自卑的太久了,除了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这话说的还真是贴切。穷的人有自己的窝,富的人有自己的圈子,他搞不清自己是什么人,但孤独是肯定的。
他不想当独狼啊,这就是他在默默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如果失去了苏小涵,那丫头就会变得跟自己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在世上游走,所以他才会愿意豁出去帮她一把。
可是现在,他还是孤独。
在他自顾自感慨人生的时候,一伙人已经悄咪咪摸了出来,他们躲在包间墙侧的一角,相互捣鼓着。小小的墙角被五个人堪堪挤下,孙晓辉差点被挤出去,脚颠了两下还是没站稳,被刘铭一把捞了回来。
“你们说,宗老弟这是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一蹶不振啊。”常盛迷迷糊糊问道,他是个糙汉子,连老婆都跟人跑了,在外面流浪了很久,最后遇上这帮人,跟他们一起干了,平时除了干饭和出猎,其他什么都不问,想让他猜到其他人的心思,根本不可能。
旁边的刘铭也是个重量级,他就没有过女人,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光棍呢。不要说猜到别人的情绪了,他连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呢,平日里一切的体力活,包括跑腿和收拾恐怖的尸体,都是他来干的,像个瘪三一样,一天忙到晚。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油条身上,想着人精总该有点自己的想法。
徐远新被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认真思索起来,他捏着下巴,有模有样的想了一会,然后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想女人了?就之前那个,贼标志那个,沪市的天才祈明人,苏小涵。”
“哦。”常盛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对,想女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怅然若失,还带着点希冀,那就是y*y*。”他的指头一点一点的,好像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刘铭还是稀里糊涂的,但是提到苏小涵他还是有印象的,只是评价一句:“那个丫头确实是长得漂亮,宗老弟要是能泡到手可就走了大运了。”
李洋脸色怪异,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我觉得宗大哥好像有点孤零零的,感觉和我们脱节了一样,刚开始碰到他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后来才慢慢感觉到的。”
徐远新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身子对众人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其实是失忆了的,而且昨天他还准备去医院过夜。其实他只是找不到归宿了,除了强大,他也和我们一样,是个普通人。”
孙晓辉和李洋一下子就理解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常盛和刘铭这一高一矮俩憨憨可就难受了,他们可是情商负值的钢铁。
“不懂。”刘铭直接摊牌。
徐远新叹了口气,进一步解释道:“就是说啊,宗老弟无依无靠,没地方去,哪怕很有前途,将来能当上个大人物,失去记忆的他,没有身后的脚印,有没有前方的指引,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再加上昨天的事情,他现在就更迷茫了。”
“你就不能说人话?”刘铭急眼了,这根油条说了半天他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常盛又有些着急,直接问到:“你就说,咱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徐远新嗨嗨一笑,“正常啊,你们平时怎么干的,怎么损的,怎么不当人的,全都给我拿上台面来,让宗老弟看看我们最真的样子,反正他买到房子之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和我们挤地下室,我们总不能一直装斯文吧?”
“这怎么行呢?我这人怪毛病多,要不是你们也都一群歪瓜裂枣,正常人谁受得了我啊?”常盛直接吐槽自己。
“唉,就是这种心理。你要知道宗老弟也是个可怜孩子啊,无依无靠的,他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我们却把他当客人,像话吗?”徐远新贼贼的笑着,让人觉得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