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
沈水市,秋。
马路上的水坑倒映出中街的标牌,淅沥沥的小雨自深邃穹顶坠落砸出圈圈涟漪,偶有顽劣的孩童踩过,水花迸射四溅。
今天是个星期五,现在是晚上八点,已然是下班的时间点。
街道两侧建筑物的玻璃上,倒映着上班族疲惫的面庞,以及这座现代都市的繁华。
时肆驻足在商业街的一侧,撑着尼龙伞,凝视着外界的雨幕。
“叮。”
手机振动,提示音传来。
时肆拿出手机,一条信息从界面的上方弹了出来。
[姐姐:店里又来了一份即时单,记得快些回来。]
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快速敲出文字,点击发送。
[时肆:我马上回来。]
时肆收起手机,撑着尼龙伞,与熙熙攘攘的人流融为一体,穿行在夜晚的雨幕中。
聆听雨珠乍破的声音,路过光与影交割的街道,他来到坐落于城市一角的咖啡店。
驻足店外,映入眼帘的是那蓝色的城市标牌——
我在沈水很想你。
在时肆眼中,蓝色的,破旧标语牌,带着旧时代的历史感,与新时代的不真切格格不入。
推开挂着“营业中”牌子的玻璃门,屋内的暖意将雨夜的湿冷阻隔开来,简约的现代格调,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屋内一共两个顾客,一男一女。
一名穿着背带裤的高质量男性……
还有一只身穿水手服的,漂亮的女人坐在角落那桌。
更确切的说,那是一只女鬼。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挪过眼眸,身段姣好的女孩儿正裹着围裙,在柜台内侧调制着咖啡,似乎是对脚步的声音过于熟悉,她头都没抬,直接开口:
“即时单还没做完,你先到里面休息一下。”
“嗯,好。”
这是他的姐姐——
苏辞,大时肆三岁,大四在读,很好看,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值得一提的是,他长得也算不错,黑色短发凌乱错落,面部线条干净利落。
时肆今年十七岁。
在他九岁时,父母双亡。
亲生父亲的战友收养了时肆,让他与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苏家每个人都待他不薄。
时肆看向里面的一张桌子,亲爱的姐姐已经为他准备了一杯咖啡。
他掏出手机,坐到椅子上,抿了一口咖啡,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愉悦轻松。
生酪拿铁,半糖,是他喜欢的味道。
“最近学习跟的上吗?”
“还可以。”
时肆拿起手机在论坛中浏览着各种记录奇异事件的帖子,喃喃自语。
“沈水东路,食尸鬼……”
听到这里,苏辞忽然抬头,眸子里倒映着时肆的模样,没好气地说着:
“谁能想到沈水二中的尖子生,居然是个脑子里满是中二之魂的家伙?”
“少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成绩没什么帮助。”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都说了,当年是一场瘟疫。”苏辞柳眉微蹙,将咖啡和小食打包好,放到柜台上,“你这孩子,怎么总是痴迷于这些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瘟疫?”时肆打断了她,“然后村子里的人全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
“那种病,根本不是当时医疗水平能够解决的。”
“那为什么只有我们村子?你现在所说的一切,就像你的身高一样没有信服力。”
时肆收起手机,冷冷的说道,“我会找到真相。”
走到柜台前,拿起那份需要外送的即时单,径直出了咖啡店。
苏辞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坐在角落的那个女人,也是起身离去,嘴角勾勒出危险的迷人笑容。
……
时肆独行在送餐的路上,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雨线折射背后璀璨的霓虹紫光。
”明明是同一种色调……”
他依稀记得,八年前的清明节,灯塔市边陲的一个村子遇上了所谓的瘟疫,村子里的人都被那可怕的东西收割生命。
至于瘟疫,这是官方给出的说法。
而作为这场“瘟疫”唯一的幸存者,时肆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虽然他那时才九岁,但却记得无比清楚。
他拿着花束,母亲拎着水果,刚走到村口。
可……有那么一个瞬间,村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氤氲肆意的紫色所包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