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渝是被一阵吵嚷声吵醒的,她一睁开眼就看到这昏暗的,颇有年代感的房间。
感觉头痛,很晕,身体还乏。摸摸脑袋,后脑勺有一个大包。
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最后看到的是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
想让妈妈不要哭了,因为哭得实在太丑了,最后王渝还是陷入黑暗中。
就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门外吵吵嚷嚷的,一个年轻妇女还有一个老年的声音。
“哎呦我的老天爷,谁家的媳妇是这样跟婆婆呛声的?小鱼不是已经没多大事了吗?她又没醒,你这就来糟蹋我的鸡蛋,翅膀硬了?老大,你说!你们这是想干嘛?”
王渝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
从门缝里往外看到一个眉毛倒竖,面容狰狞的老大娘瞪着眼睛,伸手指着一个年轻的媳妇喷口水。
视线一转,那个年轻媳妇叉着腰,面对这骂声一点都不怵。
只见她张嘴回怼,“呸!小鱼是你亲孙女啊,现在还昏迷不醒,我跟你要钱看病,要你钱就跟要了你命一样。我们家就不配看病吗?!
我们家每天下地干活,累死累活,吃个鸡蛋是遭了老天的罪吗!?”
小鱼那时候的情况很紧急,那时候没得跟胡翠芝闹,她也只能先借钱将病看了。
现在小鱼稳定了,她就有时间好好跟胡翠芝算算账了。
王渝默默伸手摸摸后脑勺,好像是有一个包。所以,她们说的‘小渝’是说的自己?
那她这是穿越了?真新鲜。
王渝觉得能再活一世挺好的,起码这具身体是健康的。
说到看病钱,胡翠芝就开始胡搅蛮缠,“家里一分一毛都给吃进你们嘴里了,还哪儿来的钱看病?还要5块钱?天杀的,什么病这么贵啊!不就磕了脑袋,也没见血。”
“小鱼那是什么颅内血,要不是李大夫医术好,我的小鱼就见不到了!”说着说着,林春华就悲从中来。
林春华后悔啊,从嫁进来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男人跟个死了一样,没一点用。
“王建国!你是死了吗?说句话啊,小鱼不是你亲闺女啊?咱们上工这么久的工钱,都被娘把着,咱们是看不到一分,看病钱还是跟娘家借的。
现在小鱼买药的钱还没找落呢,娘不给钱,这是想要我的小鱼死啊!我可怜的小鱼啊!”
林春华一个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撕心裂肺的。
“娘!”王爱婷站在林春华身边看娘哭,她也跟着哭。
看得边上围观的人怪可怜的,小声议论,“哎呦这建国媳妇也是可怜。”
“是啊,胡翠芝年轻的时候就会胡搅蛮缠,现在老了也爱磋磨儿媳妇。”
“别说,胡翠芝年轻当人媳妇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谁不是呢。”
王建国看着自己的媳妇孩子,面上都是愧疚。心里很难过,都是自己没用,不能让媳妇跟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双眼通红的望向自己的娘,猛地跪了下来,“娘,求您给小鱼的看病钱吧!”
“王建国啊,我当牛做马伺候一家子,拉扯你们到大,还给你们娶了媳妇。为了一个赔钱货,现在还想把我的棺材本都给掏走啊。”
胡翠芝在院子里骂,院子外也都是看戏的人。
“胡大娘,小鱼这不是磕到头,挺严重的嘛,就一个鸡蛋吃了也就吃了。这药钱总得出吧,建国一家子上工都挺利索的。”
“一个鸡蛋!说的好听,你家鸡蛋多得很吗?来来来给一个那赔钱货吃吃怎么样?”胡翠芝向那个说话的人喷口水,丝毫不提看病钱的事。
其他人一听,觉得她实在是拎不清,老大一家是王家做工的主力,一家子都是能下地干活的。
那王建设上工就天天偷懒,就连娶的媳妇都是会偷懒的,一家子都是耍滑的。
难道她还指望她这个偷奸耍滑的小儿子给她养老不成。
“嗐,这是你亲孙女啊,你都不疼,还指望我们外人疼吗?你们说对不对?”
“是啊!哈哈。”
一个大娘调笑起来,其他人也是附和的看笑话。
从王渝的视角看过去,边上站着几个幸灾乐祸的人应该就是她二叔一家,而站在两个女人中间被挨了巴掌的男人就是原主父亲。
此时正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恳求。
而原主母亲则哭得歇斯底里,边哭边说自己苦啊之类的,引来更多的人。
“好了,好了,别吵了。”
最后还是村长过来调解这个闹剧,他看向角落里的当家人王杨德。
“杨德啊,这还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小鱼也是你亲孙女,你看这闹得难看不是,还想闹得父子离了心吗?”
本想装聋作哑的王杨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