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二姐被我妈打了个落花流水。
那个事对二姐其实很不公平,都是小孩子,二姐又没有伤害他,为啥都怪罪二姐?如果反过来,那个小伙伴让二姐藏在棺材里,吓哭的是二姐,人家的妈妈是断然不会给我妈面子打自已孩子的,幸好我二姐虽顽皮,但她机灵,也没有给我妈惹太多的麻烦。
话说自打我弟走了之后,我爸对我妈的态度缓和了很多,我妈对我哥和大姐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真的是父爱则母静,母静则家和,家和万事兴。那段时间算是我们家最安宁的一段时光了,是我弟弟用生命换回来的。
宁静的日子如门口的小溪水一样慢慢向前流淌,那一时刻,我们似乎忘记了山溪水咆哮起来的凶险,也足可以要人命。
是的,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疼痛,也可以淡化很多的记忆。
我妈不可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我爸也做不到一直事事都迁就她,所以说我弟的命,不可能换来永久的宁静。
因为夭折的弟弟,我爸更看重我哥这个男娃了,延续香火的重任就靠他了。为了让我哥日后能够生活得好一些,我爸让他去林场干活学木匠,有个手艺傍身,那可就等于带了只行走的饭碗。
我哥已经是一个半大小子了,在家里能帮忙干很多农活。他这去了林场,我妈可就少一个人打差使了。家里很多事儿就只能指望大姐,但大姐也不过十四五岁,那个营养不良的年代,她个子也小,很多事儿其实也是不能胜任的。
有一回,我妈出去出工了,让我大姐在家做饭。大姐也想讨好我妈,就想把饭做好一点。为了炒一道像样的菜,大姐翻出来了一些蘑菇干泡了,这可是她前些天在山上采的蘑菇。大姐在地自留地里扯了几根蒜苗,本来还想摘几个辣椒的,想着就用坛子里的酸辣椒炒一个酸辣蘑菇。
谁能想到大姐在倒腾坛子的时候手一滑,坛子哐当烂了。那个时候一个盐菜坛子可是家里一件很重要的家当,大姐吓得手足无措,灵机一动央求我:“火塘宝,呆会妈回来了你就说坛子是你打破的,你小,不会被打的,好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