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银急忙问道。
“受了风寒,能退烧就还有救。”
馆长丢下一句便走到药柜旁开始翻箱倒柜。
“不退烧会怎么样……”
馆长掀起眼皮,神色慵懒地瞄了他一眼,“会死。”
“那她……”
“烧的太厉害,多半救不了,”说着打了个呵欠,低头继续翻药柜。
银猛然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眸中浮现起恐惧,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阿银……”病床上的森奈突然低低呢喃了一句。
“我在。”银急忙俯下身,想要听清她说的话。
森奈烧得小脸通红,她有些吃力地睁开眼,“阿银,我是不是要死了……”
银瞬间红了眼眶,声线颤抖地贴近森奈的耳朵轻声呢喃,“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想死,呜呜呜,我想一直和阿银在一起……”
“哈哈哈,”看到两人这副生离死别的样子,馆长大笑起来,又在市丸银刀人的眼神中变得严肃,“骗你的……别傻坐着了,去把这些药喂她吃下去。”
银:“……”
“我不会死了?”森奈止住哭声。
“快死的我从来不治,何况还没给钱,”馆长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市丸银,“你这小子除外,毕竟她给的钱够多。”
银沉默不语,他知道森奈将随身佩戴的平安锁给了眼前的少年,换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快点起来吃药,不吃药就真的要死了,”馆长说着将一个瓷瓶丢给市丸银,“把药碾碎,兑着温水喝下去。”
喝完药的森奈感觉全身的疼痛感略微减轻,很快就沉沉睡去,银替她掖好被子便安静地坐在床边不再说话。
“真是感人呐,”馆长玩味地看着两人,“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感情可以维持多久,啧啧,人类的魂魄真有趣……”
见市丸银没反应,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嘴,“喂,我救了你又救了她,连句谢谢都没有?”
“哎呀,真是谢谢馆长呢,”银抬头,笑容灿烂地应了一句。
“你别笑了,笑的真假。”
银挑了挑眉毛,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呀,馆长今天怎么有聊天的兴致了。”
“你是在嫌我啰嗦?”
银不做声,算是默认。
“真无趣,经不起逗,不就是开了个玩笑么,”馆长吐槽了一句,站起身,走到门边又突然止住脚步,“外面冷,今晚你们就留下吧,她不能受凉。”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病床的角落,趴在床边小憩的银莫名惊醒,急忙伸手摸了摸森奈的额头,感受到掌下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原本紧促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或许感觉到了他的触摸,森奈的眼皮抖动了一下,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阿银’。
“我在,”银急忙凑上前。
森奈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原来是说梦话啊,”银微微扬起嘴角,弯起的眉眼藏不住笑意,看着那根根修长的睫毛,他忍不住想要伸手轻触逗弄下。
“哟,醒了啊。”门口响起馆长懒散的声音。
银的手顿在森奈的睫毛上方,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但眼底的笑意却瞬间消失。
“早啊,馆长,”他抬头随意打了个招呼。
“既然醒了,我们就来谈谈诊疗费的事。”
馆长一袭黑衣,快步走向屋内的太师椅,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后,背靠太师椅绕有兴趣地盯着市丸银。
“哎呀,果然还是馆长……”
经常给医馆送草药,馆长给银最深的印象就是,爱钱如命,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这次背着森奈来求医,没有被赶出门倒是让银很意外。
“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慈善,虽说上次她为了救你,给了我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但是一码归一码,这次的诊疗费还是要另算的。”
“等森奈病好了,我去山上采草药……”
“草药不用了,”馆长从袖中抽出一把黑色的折扇,甩开后遮住薄薄的嘴唇,让市丸银难以辨别他的表情,“你们留下,直到她痊愈。”
“嗯?”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馆长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
“别高兴的太早,”馆长刷一下收起折扇,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她是留下来治病,你是留下来给我打工来抵她的诊疗费。”
“好,你需要我做什么?”银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医馆的养病条件确实要比家里好,留下来对森奈有利。
“先去把屋顶修一修,上次虚群袭击这里,屋顶破了一个洞我懒得修,材料在后院。”
银看了看森奈,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揣着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