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律师和父亲是一头的,立这份遗嘱,是为了敲打这些人,让他们别轻举妄动。
律师回到公司立马去顶层找程总,他把内容放在程总面前。
程太刚好也在,他们看完内容,脸色不太好。
程太动了歪心思:“他找你立遗嘱,不是在帮我们,把这份遗嘱改了,股份就是我们的。”
律师这刻突然明白,为什么程少会找他一个商业律师立遗嘱,原来目的在这里。
“程太,立遗嘱的时候程少录音,内容不能更改。”
程太不以为意:“那简单,找人把录音删了不就好了。”
程先生现在有些了解这个儿子的心思:“你能想到的,程墨早就想到了,你以为你很聪明,不过是在他掌控之间。”
他看到后面的内容,都有些气笑了:“要是程墨死了,基金会有两票否定权,不管公司有什么项目,基金会都会投两个反对票。”
程太听着:“程墨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作对了?”
“是你出手惹怒他,他这是自救。”程先生看了眼律师,律师拿着电脑立马走人,把空间留给他们。
程太着急地问:“那我们怎么办?”
“这个遗嘱出来,我们不能再对他下手,他活着比他死了更有利,让他好好在家里养伤。”程先生沉着脸说。
程太不高兴地拿起包:“你就知道帮着你大儿子。”
程先生看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一阵心烦,这个儿子不好对付,等他退休,公司有他接手,他也放心许多。
入夜,程先生开车到医院,屋内的人全部退出去,留给他们谈话空间。
程先生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在恢复期。”
“程墨,我知道你当年退下来的不甘,可你也体谅下父亲,我好不容易接手公司,几乎达到平衡的局势,这时候你掺和进来,打破这层平衡,让我很不舒服。”
程墨盯着他:“这次的车祸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只需要父亲跟他说句实话,这个车祸是不是父亲安排的,父亲为了权力能对他下死手。
程先生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件事:“这车祸就是意外,警方那边还在调查中。”
程墨见他还是不肯对自己儿子说句实话,就怕被抓到把柄,程墨直接撕开他虚伪的面孔。
“通往别墅那条路,本就偏僻,根本不可能会有货车经过,除非有人故意安排。”
程先生表面无懈可击:“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会告诉给警察,竟然有人想伤害你。”
程墨十分平静地说:“父亲,你还是不明白,什么名利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你跟我说句实话。”
程先生走到这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抓到把柄:“你既然不在乎名利,就不应该来公司,多想想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在程墨听来,父亲已经间接承认这件事:“父亲,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爷爷死了,你还要让我死,在你心里,我们只是你权利路上的垫脚石?”
他现在走到这步,可有一丝的后悔?
程先生对上他视线,觉得此时自己正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被他细数自己做过的所有事,那股阴暗与不堪被人翻出来。
“程墨,我们是父子,我的所有以后都会留给你跟程放,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他立那份遗嘱不就是想让他们住手,可以住手,但他要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不是什么事都能过去的。”程墨低吼。
如果这次自己真的丢了命,在父亲心里估计也毫无愧疚,爷爷的死,他是凶手,可他却惦记着爷爷的股份,眼里丝毫没有感情。
程先生单独来这里,就想让他们各退一步:“程墨,我再干个十年就会退休,到时候公司会交到你手里,但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在你岗位上好好待着。”
只要程墨在高层会议上站在他这边,他会有个完美的退休。
程墨不相信他的话:“父亲心里合适人选不是程放吗?”
“程放那样子,公司交到他手里估计也守不住,如果不是你的病,公司早就交到你手里。”
他曾经也为自己能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骄傲,可后来,程老爷子的偏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程墨十八岁就能顶替他这个做父亲的,他有多么没用。
“我这段时间只想好好养病。”程墨对他的要求没答应,也没否定。
程先生从病房离开,直接回家。
宁千夜走近病房:“程先生和你聊了什么?”
程墨抱住她,把脑袋轻靠在她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却一股消毒水味。
他突然想起那个似梦非梦的画面,那人说她快死了,只有他死才能救她。
“千夜,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宁千